待到燕承闕告辭走遠,他淡淡朝許卿卿道:“你這幼年玩伴,似乎不止你一箇舊相識。”
許卿卿一怔,神色不覺慌亂起來:“你……你說什麼?”
“本王早已叫人查過前朝宮史,那任過太子太傅的燕大人,曾帶幼子燕罡入宮,後來燕家被抄,燕罡不知所蹤。若本王沒猜錯,當年的燕罡,便是如今的燕承闕。”林泓逸道。
許卿卿一時無言。
她知道泓親王府素來訊息靈通,只是沒想到竟靈通到了這地步。
“你……你怎會知道這些?”她問。
“此人頭一次見你,眼神就十分令本王不悅,本王自然要派人查他。”林泓逸答。
說得如此理所當然,許卿卿聽得氣悶:“如今你知道了,打算如何處置我,禁足,還是罰跪佛堂?”
“你當本王是什麼,暴君嗎?”林泓逸臉色有些黑。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肅殺之氣,不是暴君是什麼?許卿卿在心裡悱惻。
林泓逸看穿她眼中的鄙夷,卻也不惱:“如今看來卻是本王多疑了,看來這燕承闕,心中並未你。”
是啊,心中並無她……
許卿卿原以為自己多多少少會有些失落,可非但沒有失落,反而覺得釋然。
或許有些往事,早就該過去了,如今燕承闕有了自己的心上人,這對她來說也是好事一樁。
燕承闕回了府,將那花燈送給了孫詩潼。
這是他精挑細選,選出的做工最為精細的一盞花燈,孫詩潼難得搬到了府裡,他自然不能怠慢她。
孫詩潼接過花燈時果然十分開心,眉眼全是笑意,說要挑個好時候去河邊放燈許願。
這夜,燕承闕做了個夢。
夢中的女子亦朝他笑得甜甜,那女子的臉彷彿籠在一層薄霧裡,始終看不清樣貌,卻莫名令他覺得熟悉。
次日醒來,他照例在院中練拳腳,小廝搬著幾筐從西廂扔出雜物從院子旁經過,燕承闕不經意一瞥,目光頓時定住了。
筐中除了潮溼的枯枝、枯葉,還有一抹引人注目的粉色。
那是他昨日剛送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