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寒的信?”蘇重錦完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東西,“好端端的怎麼會給我寫信……”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有拂柳跟銀杏被聞婉晴趕出了無涯峰,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原因。
“是了,拂柳跟銀杏可都是他的僕役,無涯峰出事了的話,是應該送信回來。”蘇重錦暗想。
至於為什麼是遞交給她而不是去找拂柳跟銀杏,大概是因為樹精們已經躲藏起來,並沒有她的位置好找吧。
想通這點,蘇重錦的神情就變得平和起來,沖著奚殊然伸出手:“信在哪裡,給我看看。”
奚殊然一直在觀察著她的反應,覺得越發的看不懂。
他臨來之時做出過猜測,覺得蘇重錦的反應不是大吃一驚,就是害羞扭捏……像這種理直氣壯彷彿接到情書天經地義的模樣,實在令他咂舌。
“難怪尊上說看不透,是她真的對尊上毫無感覺,還是她太‘身經百戰’了?”奚殊然一邊暗自嘀咕,一邊將信件交到了蘇重錦的手上。
當日他和殷瀚銘探討半天,奚殊然自告奮勇的決定充當殷瀚銘的戀愛軍師。他似乎完全把之前反對兩個人在一起的立場拋到了腦後,內心慢慢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興奮感——這不能怪他,畢竟這就是魔修的天性。
所以他幹脆連仙界的戰場都拋下,決定來給兩人充當信使。因為自古以來在男女感情不明朗又沒有辦法馬上見面的時候,總是先書信傳情不是嗎?
他覺得這真是個絕妙的主意,既不會讓殷瀚銘反對,又能近距離的觀察兩個人在信件時的微妙反應。
現在,他就在偷偷打量著面前那個女人看信時的面部表情——
蘇重錦先是微微睜大眼,隨後緊縮住眉毛,臉上浮現出一種困惑的模樣。
她發現自己失算了,明寒給她的信件中並沒有關於十方宗目前處境的語句或者任何提議,反而只是一些看上去完全不明白作用的家常閑聊。
她似乎能從對方的筆跡中察覺到落筆的躊躇跟凝重的思考,偏偏無論怎麼看,她都看不出那些問候她天氣如何、心情怎樣的話語中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想了想,她抬起頭看向奚殊然:“明寒給的信件……只有這一封嗎?”
“你還想要更多嗎?”奚殊然的眼神更古怪了,“那我下去會讓他一口氣多寫幾封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重錦語塞,半晌搖了搖頭,“算了,既然如此,那這封信我就先收下了。”
雖然不太明白送信過來的意義,但既然對方特意做了,總有需要送過來的理由吧。
最近似乎聞婉晴那邊沒有再繼續挑釁過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暫時歇手。如果是這樣,或許她可以先拿著這封信去找一下拂柳跟銀杏,看看她們是不是能找到這封信中隱藏的訊息……
她一邊思慮著一邊將信紙重新放回信封內,然後就發現奚殊然仍舊站在原地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你還有別的事情嗎?”她挑起眉毛問,“如果是關於神農堂的物資,這件事我可插不上手。”
奚殊然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誰說物資的事情了!……回信啊!回信!”
“什麼?”
“你都不寫回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