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生前,都是風雲人物,落魄此地,生死之前,感慨一番,也合情理。”另個獄卒說道。在他眼中的憧憬和婉嘆,化為一杯濁酒入腸。
柳然之和自己的門客,在翩翩起舞,隨聲而動,像是蝴蝶與片花協商,猶如雨後斜陽,堪稱一聲美字,怎能勝收。瘋霆也扳動著自己的倆手,像是那無形的琴,牽引這那隨調而動的手指,泯然間,聞見了美的味道。
唱聲嘎然,眾人一愣,只見欣兒咬破自己食指,血如更箭,滴在從韋略上扯下的一角碎布之上,三滴剛落,欣兒便把碎布,塞進嘴裡,配一口酒水,一股吞下。這是緩咒,苗疆之法,一湍寓意,人間有人留戀,陰司留步。
欣兒是苗祖之後,和章彰支脈不同,用此巫法,也在情理。只是這巫法非四陰之人,不能驅,非雞屬之人,不能用,恰而欣兒都是,損三年之壽,換一路同行,在欣兒眼裡,那是好買賣。
青葉輕嘆一聲,自己曾和青蓮也是如此,如今百年不得見,情無意從心生,往後更是隔在陰陽,念在朝暮。馮雪怡看著此舉的欣兒,不忍,轉壁沉思。眾人興過而悲暗,再也沒什麼比麻醉後的痛,更讓人刻骨。
“外公,我帶你出去,另想法子。”奉先到了瘋霆旁,輕聲說道。
瘋霆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你去吧。”話語未落,卻落沉思。瘋霆自己清楚,如今這天合之陣,和幕後之人,如此恐怖,就連巴那那傲世硬骨,都不得不屈於事下,如今兒子姑爺在這,唯一的父愛,就是陪伴,盡管那是生命的懸崖,在崖前哭望那最後一眼,也能對自己的幾百年未盡,做些微薄的補償,或許是自己過於狂妄造就的今日,若怨世事,大可說這就是命。
人群之中,有一人突出人群,跪在青葉面前,“如今門派十去八九,僅剩這百餘十人,愧對師父之託,付我天一重任。”說完在地連磕三響頭,猶見地上斑斑血跡,站起身,正要撞壁了斷。
眾人哭喊攔住,好一陣哭痛互訴,青葉走到跟前,撫了撫那雜發亂起的頭,“這是命,不能怪你。”青葉也不禁暗落透晶。這人就是天一掌門,玄一道人,執掌天一百年之久,一向太平無事,如今卻滿門皆損,痛不欲生。
眾人情緒在低谷環繞,像離天際遠了,卻離地獄近了。一個人頭冒出,“你個臭小子,讓我一頓好找。”說完,啪的一聲脆響,一個罐子被摔得粉碎,“拿骨灰罐糊弄我?”站在身前的矮子,倆只鼠眼,饅頭小耳,發起怒來,如小醜博笑。
“你。”奉先一頓驚愕,不僅是奉先,在場所有人都不經望這人身上打量,陌生的臉孔,恰是一樣的悲天憫人般的心情,就在這短人身上,顯得如此合縫。“你怎麼進來的?”
他們眼中的短人,姓趙,名運,地遁之術的唯一傳人,冉冉乾坤,凡是地下,權屬一人底盤,可謂是地博天下,無人能及。趙運當然不會說自己受人所託,擺開姿勢,一副老氣橫秋說道:“天下還沒我不能去的地方,你拿個骨灰罐子給我,咒我死嗎?”話雖如此刻薄,但眼神還是不停的在那百來十個酒壇子上打轉,“蘇城離這千裡之遙,我權且不與你計較,這些酒壇子,就當我找你的路費。”說完,一攘袖子,地上的酒壇不見蹤影,只聽見嘻嘻一笑,趙運便鑽入地下。
奉先連忙朝鼠般大小的洞前大喊一聲,心裡突生的計量,怎能就這般如洞被封。地下的趙運並沒有走遠,像是故意等待,若是自己主動,事情卻不一定順利,暗笑的趙運,又冒了頭,嚴肅的表情,像被盆髒水潑到的行人,“什麼事,我可沒金沒銀。”
“相識一場,你救我們出去,每年我們每人都準備大把酒壇送與你,你看怎麼樣?”奉先帶著商業硬笑說道。
趙運思索了會,點了點在場人數,嘻嘻一笑,“可以是可以,我這人有個規矩,救你們可以,沒收禮我可不救,一壇救一人,剛我計算過,你們少倆壇,你們自己算計一下,哪倆人留在這。”緊接著,背後就倆聲慘叫,籍籍無名的倆人,被柳然之的門客,摔石壁而死。;柳然之一笑,“剛好,剛好。”
趙運的眼神,在看到柳然之那一笑之後,尷尬的僵笑,這是人群,怎與獸群無異。倒是在場的眾人不以為然,只是奉先略皺了眉頭,短暫的不滿,被眼下的興奮遮蓋,也擺出興奮模樣。
誰人會想有日會鑽鼠洞偷生,而恰恰這些往日裡的風雲人物,若題此一筆,羞澀多少人。眾人隨著趙運,鑽入地宮。
而議事廳內,那原本剛扶正的桌案,又被推到,受傷屢次,連桌案都不滿的卸成幾塊,“不行,此事沒商量。”聖逸大吼一聲說道,此時沒有巴那的礙眼,聲音欲發放蕩。
龍茹茹被一聲吼,陷入無聲,唯有那眼淚開始潺流,帶著的泣聲,讓聖逸開始心軟的安慰道:“這是天合之陣,就算我肯放他們走,你也帶不出去。”聽到這話,心裡頓時沒了希望,輕哼一聲,轉身離去。
龍茹茹剛走,一個帶甲守衛,急忙進入,“頭,外面有幾千人馬,在狂攻結界。”
“誰?”聖逸皺眉說道。
“聽人報道,帶頭的叫徐向前。”守衛說道。聖逸隨著守衛,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