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想去。
時雨心軟,掰著手指頭數數:“唔……那就明天上午去。雪橇離這裡十三公裡,下午兩點能回來。兩點也有一班飛機。”
“行嗎?”
“嗯。”他不鹹不淡應了聲。
轉日,晴空萬裡。
金燦燦的光灑在雪上,一派春日的暖色情調。七八點鐘,時雨站在雪中,無心欣賞,只是一個勁兒的祈禱,下午的飛機不要晚點。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她回頭,看見池一出了門,淺金色的頭發在晨光下亮晶晶的,帶金絲般的細閃。
時雨忽然覺得,下午再走也很好。
臨時打車,半個小時,就到了滑雪橇的地方,一下來,時雨就被驚呆了。
這地方真的有坡嗎?
坡度大約十度,距離又短,約等於無。
宣傳單上的土坡本來就小,沒想到,就這還是虛假宣傳。
坡下的亭子上寫著價格,一人滑一個小時五十,給一塊木製的小雪橇。原本不算貴。但是這塊地方,滑五分鐘不走的,都是上學時玩橡皮都能玩一天的那種人。
不,橡皮說不定都比這個好玩。
按人頭收費,時雨遲疑了一秒,池一交了錢,無言自己走上小雪坡。時雨追上去,他已經坐在雪橇上,要往下滑了。
也沒個保護措施。就一個小小的安全扣,鬆鬆垮垮系在他腰間。
不過,這麼點坡度,也不怕摔著。
偏偏一截小樹枝作祟,雪橇滑出去不到兩米,卡在半路,停住了。
時雨幫忙撿開,丟到一邊,給他加油:“加油!快!”
池一一把把雪橇杖戳進雪地裡固定住,一臉不爽地仰頭。
“怎麼啦?”時雨蹲下來,拍拍他的肩膀。
“呵呵,”池一冷笑,躲開她的手,“你再這樣叫,我週一能過去也被吵暈了。”
時雨笑嘻嘻道:“不會暈的,到時候我扶著你。”
“我看你自己都站不穩。”
“怎麼可能!”
一隻手冷不丁伸出來,圈住她的手腕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