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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我們回家 (2 / 4)

“我想師姐也定是如此想。我習輕功,經常繞到屋頂看她都在做什麼。師姐比我用功得多,可她連簡單的蠱蟲都無法掌握。她傻到用自己試蠱,我討厭看她難過的模樣。”

“次日,我從萬蠱侗外抓了兩個馬賊綁到了師姐房前。再之後,師姐房門前開始擺著萬蠱侗外才能買到的糕點,有不少是從你們中原傳來的。”

“我想吃,我不敢,我不信她,畢竟人人都說她想讓我死。後來,房門前的糕點消失了,馬賊也不知去向,我又去房樑上偷窺,發現屋內無人。”

“回頭之際,師姐的臉出現在我身後,我嚇得腿一軟滾下屋頂,師姐拽住了我的衣襟,我一直哭,求她不要放手。這件事被人看見,我才是有罪的人,最後受罰的卻是師姐。”

“她被中了蠱,遭受噬心蠱的折磨。整整一月,她才從地牢中被放出,險些丟了半條命。我無顏面對她,因為我明白,只要我去找教主求情,師姐便會相安無事。但被中蠱的人,也會是我。”

“我怕疼,我不敢。我買了村子的糕點,哭著去找師姐,師姐嘴唇蒼白,無神地望著我。半晌,她問我,想離開嗎。這是我們第一次說話,我搖頭,我對不起她,但我更不想再陷入無家可歸的境地。”

“師姐說,可她想離開。我認為是我造就了一切,此後夜裡總會去師姐屋內教她蠱術。我懂如何煉蠱,也懂最毒的蠱蟲怎樣折磨得人痛不欲生,師姐臉上依舊沒有笑。”

“我把我們之間只能活其一的事忘了個幹淨,將自己關進屋子,花了三月煉出了一隻殺人於無形的蠱蟲,我偏給它起名為花月蠱。我將它送給師姐,說今後遇到險事,可用它保命。”

“其實我才是師姐最大的憂患,師姐愣了許久才收下蠱蟲。她問我知不知道聖女的使命,我搖頭,只說了一句——我想活著。師姐笑了,像是哄孩子一樣撫著我的臉,她說想活著就不該來到這裡。”

“我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師姐的話是何意思,中元節來了。萬蠱侗在這一日會鬥蠱,有人會死去,也有人會活著。我祈求乞求別和師姐遇見,上天眷戀了我一回,和我鬥蠱之人並非師姐。”

“中元節後我們都活了下來,師姐用的正是我送給她的蠱蟲。那夜我握著師姐的手溜出了萬蠱侗,我帶她去山腳下的村子,這一次我們都吃了糕點。我們防了對方那般久,那夜竟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刻。”

“中原的糕點好吃,師姐拂去了我唇邊的殘渣,她說我們都會活著。我開始信師姐,也開始...産生愛慕意。你們中原有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死怎能斷開情誼呢...我貪生又怕死,可我更願她活著。我一直聽她的話,她說我們都會活著,我也信。我們將生死忘個幹淨,也將她們的勸誡當做耳旁風。自此,我只有師姐,我想師姐也只有我。”

“她教我寫字,為我繡荷包,總說會帶我離開。如果在當初,我定是不肯,因為萬蠱侗是家。後來,我發覺有師姐的地方才是家。若師姐不喜歡萬蠱侗,我陪她離開又怎樣呢?”

“十六歲生辰那日,月兒又圓又亮,師姐贈了我一隻鈴鐺,助我馭蠱。我訴說著廉價的愛意,師姐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她的眼裡滿是恐懼,我回頭,是教主,她淡淡望著我們。”

“當夜,萬蠱侗所有人圍在了祭壇,我迎上師姐涼薄的眸子,竟無力出手。教主站在祭壇外,護法擊鼓,師姐面無表情的望向我。教主冷笑一聲,質問師姐要裝到何時。我未反應過來,蠱蟲已向我逼近。”

“我從未見過那般多的蠱蟲,還有些只出現在古書上,即使是我也無法煉出。教主的話壓得我喘不過氣,被埋葬的記憶慢慢浮現,我與師姐,只能活其一。”

“師姐一直在隱藏實力,我已無力與她爭奪生的權利,我閉上了眼,迎接著屬於自己的命運。躁動聲不斷,風拂過,我嗅到了師姐發尾的清香,我聽見她說——好好活著。”

“蠱蟲繞開我向場外的教主圍攻去,這是一場必敗局,我熟知,教主也知道,我以為她也知道。教主疲憊地揮了揮手,護法沖上前攔住了師姐。如果我無動於衷,聖女之位便會落在我身上,就像以往,只要無動於衷,就能好好活著。”

“當我反應過來時,護法的刀剜進我肩頭,師姐慌神片刻,蠱蟲進入她體內。她失去意識前夕,回應著我的愛意。那夜師姐以身養蠱,像我偷窺她世界的每個夜晚一般。祭壇血流成河,教主死了,護法死了,反抗者皆死了,我的師姐也成了被蠱蟲操控的傀儡。”

淚劃過臉頰,花信子失神地望著藥爐,“所謂聖女的使命,無非成為養蠱的器皿。師姐本可以偽裝一輩子,我出現了,師姐死了,我活了下來。”

“這些年我遊歷山川,也曾像你一般有過執念,所以來了中原,以為拿到玄霜花便有機會。我回到萬蠱侗,師姐體內的蠱蟲死了,她化作一具白骨,我恍然間意識到她早已離我遠去。”

“玄霜花救不了她,也救不了我。唐皎,喝了你的酒,你也聽了我的故事,今後,我們再不相欠。”

藥被盛入碗中,花信子將它放在了石桌上,“唐皎,我要離開中原了。”

“如果我們再見面,想必阮清溥已經醒來。畢竟這座孤島,從來不是你困住她,而是她困住你。”

人走遠了,清苦的藥香未歇,唐皎愣神,久久未從旁人的故事中回過神來。半晌,她摸索著被挑下的薄紗,依照習慣蒙在了眼睛上。

端著藥走進屋內,唐皎將其渡入阮清溥口中。她曉得今日的藥與以往不同。可這五年來不同的藥太多,太多人給過唐皎希望,唐皎又被迫經歷幻想破滅。

花信子的故事她不喜歡。

唐皎唯一清楚的,是阮清溥活著。滄海桑田,她活著,就有醒來的可能。人生不過瞬息,過去的記憶她不會忘記,唐皎有太多日子留給阮清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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