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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絺布
回府的路上,我坐在車廂裡,有些發怔。
我一直覺得魏郯和徐後之間沒有完,不過這只是想法,虛無縹緲。方才看到那二人相會,我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他們的確如此。
至於我,我心裡說不上在意不在意。魏郯是我的夫君,可他已經同我挑明,這婚姻本是權宜,我可以來去自如。
他和我從無夫妻之實。
這一切,都是為了徐後。
我閉閉眼睛,心裡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些我早已想到,如今不過證實罷了……
這時,牛車忽然剎住,我被顛了一下。
外面一陣嚷嚷的聲音,我從車窗往外問:“何事?”
“夫人,”阿元在外面道,“前方酒肆在趕醉漢,堵了路。”
我朝外面望去,只見一家酒肆前,一人明顯是喝醉了,正與幾人推推搡搡。聲音吵嚷得很,酒肆裡的人似乎在罵那醉漢喝了好久不付錢。
路面並不寬敞,我正要吩咐車夫改道,忽然覺得那醉漢有些眼熟。挑開簾子定睛望去,果然,那人身形高瘦,不是公羊劌是誰。
路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有人高喊著要去叫官府的人來,把醉漢關進牢裡。
我想不得許多,從袖中摸出些錢來,讓阿元去付給酒肆。
酒肆的人得了錢,作罷入屋。人群一鬨而散,留下公羊劌躺在地上,嘴裡含糊不清地罵罵咧咧。
“夫人,這如何是好?”阿元問我。
我想了想,道,“扶起來。阿元你家不就在附近?暫且將公羊公子攙去。”
阿元愣了愣,點點頭,隨即指揮家人把不省人事的公羊劌攙起來。
這件事交給了阿元,我沒多久便忘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