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延走到床邊,想要搬被子去榻上睡,心內仍是在琢磨著剛才那個字的含義。
論起來,一字之差,含義竟可相差萬裡,真是微妙。
岑懷瑾若無其事的看了剛才蘇綿延看的書,頗為贊賞的想著,進步也算是飛快了。
蘇綿延嘴中反複的唸叨著正在思索的字,搬被子的動作倒好似忘記了,站在床邊努力的想著。
“天氣日漸冷了,要不你我同床而臥,還能暖和些許。”
聽著岑懷瑾的提議,蘇綿延毫無異議的雀躍道:“好呀。”
回答的太快了,超乎了岑懷瑾的想象,不禁愣在了原地,他原本想著應該要如何說服蘇綿延的說辭,全無用武之地。
心內說不上是窩火,還是憋屈了。
岑懷瑾躺在床上,只覺得喘不上氣來,轉過身見到蘇綿延安然的睡容,忍不住唾棄一聲。
書房內的暖爐燒的旺盛,蘇綿延格外仔細的唯恐火星子跳出來。
仔細的護好後,又將暖爐附近的書籍全部挪的遠遠的,唯恐有所差池。
弄好後,蘇綿延長舒口氣,站起身來望見端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的練字的岑懷瑾,蘇綿延發呆的望了他一會,心內忐忑的轉過身伸手算算,綿綿走了快到兩個月了,怎麼一點訊息都能沒有呢。
到底是去哪裡了呢,又是和誰去的呢。蘇綿延忍不住常常的嘆氣,綿綿啊綿綿,你到底去哪裡了。
擔憂是擔憂的,並不敢在岑懷瑾面前表露分毫,如今岑懷瑾不提及這個事情,他又如何敢於若無其事的說出來呢。自己治家不嚴,白叫人看了笑話也就算了,如今連累著岑家的宣告,如何能過意的去。
“你在想什麼?”
岑懷瑾略帶不悅的聲音驚回蘇綿延的思緒,忙笑著問道:“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我叫了你幾聲都不回應。”
“叫我有什麼事嗎?”蘇綿延機敏的轉移話題。
“我想要泡茶,請你幫我一起端茶桌過來。”
蘇綿延自然是應允,除了滾水沖茉莉花,他沒有見過其他類的泡茶,自然想要見見。
岑懷瑾跪坐在矮桌前,神情專注認真,蘇綿延雖是好奇,並不敢打擾他,也學著他的樣子,跪坐在他身邊,看著他一遍遍的泡茶。
“你這是在做什麼?”蘇綿延接過茶杯,終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我在烹茶。”
“茶還用烹?”蘇綿延納罕問道:“用滾燙的熱水泡一泡不就好了?”
“牛嚼牡丹!”
蘇綿延雖是被罵了,並不覺得難過,依舊是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