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璧是暫時放下芥蒂了,可虞山顯然一時還難以接受這個害自己被觀主無端訓話了數次的罪魁禍首,他退到靈璧觸及不到的地方,蹲下了身子。
鋪地的是石磚不假,但對於一位金丹修士,又是以脾氣火爆聞名修真界的道修來說,用手指寫畫根本不算什麼難事。
只見他的指尖在石磚上劃過,便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草草畫了幾筆,虞山張嘴朝著地面一吹,將齏粉吹散,露出了他所繪的圖樣。
四四方方,是一座廟,或者說,是他們所在的這座廟。
“這三日我都躲在廟中,為了躲開那些凡人,藏來藏去的倒是將這座廟走了個遍。”
虞山道士朝著他們招招手,幾人一起蹲在了地上。
女子塗著丹蔻的纖纖玉指點在其中一處,眼神尖利:“這是我們上方的神殿。”
“長石觀坐北朝南,北山寺呢?”
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虞山等著寒松的回答。
“坐北朝南。”
寒松也沒什麼可避諱的,全天下的寺廟除了隨地形不得已而為之外,絕大多數都是坐北朝南。
“坎山離向,這我個法修也知道。”
不怪靈璧插話,實在是虞山道士的問題太過愚蠢,即便是凡人也該知道蓋房子要坐北朝南吧。
手指重重的點在了石磚之上:“這座廟,坐南朝北。”
寺廟也好,道觀也好,原本就會吸引一些向善的陰物聚集,坐南朝北的廟宇一旦建立,那就更會成為聚陰之地。
“蓋這廟……”
虞山一手指天,準備口出惡言。
寒松輕輕咳了一聲,糾正道:“蓋這觀。”
“不管外頭鳩佔鵲巢的凡人是怎麼回事,最初蓋這觀的人就沒安好心。”
手指向頭頂,虞山道士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