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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可怕到足以改變他一生的一夜,除了倒在血泊中沒有生息的父親外,便只有無有止境的茫然與混沌。
為了避免折騰出什麼動靜來,他被他們直接迷暈帶到來了一處秘密而又安靜的房間。
房間對於他來說還算是寬敞,但卻裝下了與他差不多大的很多孩子,在這樣刻意製造出來的黑暗、壓抑和沉悶中,寂靜只不過是暫時的罷了。
來到這裡的孩子們都還沉浸在了不久之前對他們而言可以說的上是災難的打擊之中,他們畢竟只是孩子而已,所以房間中由一人的哭聲而慢慢感染了所有的人。
或許是因為從小的環境不同,在醒來之時葉生便知道現在的自怨自艾沒有任何的用處,於是他便只有抓住自己的理智思考,該如何出去,甚至是……複仇。
只是此時周圍的環境打斷了他的思路,並且也勾起了他心頭的悲慼來,但更多的是無法排遣的煩躁,既要集中精神考慮事情又要將耳中的噪音遮蔽,這卻是一件難事。
突然的,他看到了旁邊有個男孩正蜷縮著,憑藉著較為優秀的夜視能力,葉生能看清他臉上的面無表情,與周圍悲慟與失控形成鮮明的對比。
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那麼的冷漠而又淡然。
這時男孩將靠在雙手上的臉抬了起來,葉生便又看到了他空洞的雙眸,兩人的對視讓葉生産生了錯覺——整個房間裡霎時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樣。
許久,男孩忽然出聲了:“誰……”
這聲音在此時此地極為的突兀,至少在葉生的耳中,他的聲音很輕,但卻透著淡淡的冷寂感。
“你是誰?”
聲音的主人又問了一遍,這讓沉浸在男孩語氣中的葉生回過了神來。
“葉生。”
真名和假名在此時毫無任何意義,誰又能知道現在的情況有沒有能夠出去的一天呢?
至少他們的力量,現在是葉生無法抵抗的。
“名字……我的名字?”在這樣漆黑的背景下,男孩語氣先是遲疑了一下,眼中産生了一絲困惑。
之後他忽然說道:“繪。”
這是他們最初的見面,沒有太多的曲折,這是因為兩人都可以隱隱的察覺出對方的不同來。
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找到一個相似的同伴也是一件幸運的事。
只是毫無僥幸的,接下來面對他們的是一個個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比起只是將他們送到這裡來的兇悍士兵來說,這才是真正的噩夢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