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對。”惠珍珍低頭說,“書玥,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起我自己,很羨慕你罷了。”
“我知道啊。”姜書玥微笑,“我就是想告訴你,你爺爺奶奶,包括你爸爸他們,就是思想根源的問題,是他們奇葩,你沒有錯,是他們錯了。”
“對,就是思想奇葩。”惠珍珍說:“在我爸爸的老家,重男輕女的風氣真的很嚴重,小時候爸媽帶我回老家,好多人當面就嫌棄我是女孩。那些人,思想根子就壞掉了,我奶奶昨天還罵我媽媽,說都怪她是事業單位,沒超生二胎,沒生出兒子來,說我媽媽害得爸爸沒了香火,房子財産給堂弟都是我媽活該。”
“我奶奶比我爺爺重男輕女更加嚴重,她自己是女的,卻最奇葩,好像女孩子就不算人似的,女孩子不是人,她自己就不是人。照我看,她恨不得全世界女孩子都不要生下來,讓男人生孩子吧,全世界只剩男人,她大概就滿意了。”
她那樣恨恨的口氣,讓姜書玥不禁又有些想笑,她把睡裙拍在惠珍珍身上,笑著說:“不說這些人了,影響心情,你現在先去洗澡睡覺,休息好了,明天再想法子吧。”
“謝謝你,書玥。要是沒有你幫我,我今晚大概就流浪街頭了。”惠珍珍真誠地說,“書玥,你這個人,好像生下來就是為了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可是也不知怎麼的,偏偏就讓人嫉妒不起來,恨不起來,反倒那麼多人都喜歡你。”
“你喜歡我啊?”姜書玥笑著說,“那等這件事過去,等你把該屬於你的東西搶回來,你請我喝奶茶好了。”
惠珍珍看著她體貼地關好房門離開,看著佈置溫馨的客房,不禁慨嘆,這樣一個女孩子,怪不得讓人想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第二天一早,惠珍珍的媽媽打了姜書玥的手機,先對她表示了感謝,姜書玥客氣了一下,就把手機遞給了惠珍珍。
惠珍珍打電話,姜書玥就轉身下樓,跟保姆幫著收拾桌子,準備吃早餐。
爺爺奶奶的家教,姜家所有的孩子都會幫著做家務,不光做家務,她那一堆侄子們,冬天晚上經常爭著給爺爺奶奶端洗腳水,給長輩們捶背。
惠珍珍打完電話下了樓,便看見姜書玥正在幫忙端早餐,她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保姆端著個陶瓷的湯煲,後邊還跟著一個十來歲的侄子,也跟著拿盤子幫忙。
看見惠珍珍下樓,姜書玥便笑著招呼她:“打完電話啦,準備吃早飯。”
惠珍珍趕緊走過去,幫著保姆把湯煲放好。
一家人像約好了似的,沒多會兒就到齊了,一起收拾吃早飯。老爺子和老太太被兒孫們扶上桌,拉椅子的拉椅子,盛粥的盛粥,都十分自然地服侍老爺子和老太太。
“小姑娘,喜歡吃什麼自己吃,不用拘束,我們家最民主了。”田大花坐下後,就對惠珍珍笑笑。惠珍珍趕緊道謝。
姜家的早飯也挺民主,有中式的米粥和菜包子,也有西式的咖啡和烤麵包片,桌子上擺著水果和蔬菜沙拉,一家人吃得很隨意,飯桌上隨意聊著家常,不過都是長輩們聊,小輩們聽著。
吃完早飯,該上班的上班走了,該出門的出門去了,老爺子和老太太也出門遛彎消食去了,姜書玥和惠珍珍才回到房間。
“我媽媽說,她昨晚跟我爸爸做最後談判了,要麼他趕我爺爺奶奶和叔叔滾蛋,堂弟也不許住到我們家,要麼就離婚,家裡財産平分。”
姜書玥看著她氣憤地表情,問道:“然後呢?”
“我爸不答應離婚,也不同意趕走那些垃圾,還勸我媽要體諒他,要顧全大局。”惠珍珍咬著嘴唇,低聲罵道:“真無恥,我都不敢相信我爸是這樣。”
姜書玥心說,這一點旁觀者清,她爺爺奶奶昨晚還說呢。
“書玥,你知道我爺爺奶奶說什麼嗎?他們說離婚可以,但是財産都是他們惠家的,一分錢也不給我媽,還罵我媽作為女人不夠賢惠。”惠珍珍氣憤地說:“書玥,你說我媽當初怎麼會把自己嫁進這樣一個惡心的家庭?女人一定不能遠嫁,我爸老家那個地方都這個風氣,他們還理直氣壯。我要去發帖告訴所有女人,千萬不要嫁到那樣的地方,那些人就該種族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