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夫人會意,顯出幾分哀慟道:“已經自焚而死。”
梅毒不像天花,發出了疹子熬過了死劫還有健康平安活下來的機會。梅毒是治不好的,如今大夫們能開出來的那些十大化毒丸,就是把人拖一下而已。中了梅毒的人眼前一路都是死劫,毒氣侵入血脈骨髓,五臟六腑,最終會把一個人折磨得比鬼更恐怖,還渾身流淌著毒汁,隨時能把別人拉入地獄。所以身患梅毒的人,得焚燒火化,才能滅了病源,這是挫骨揚灰的下場!
趙彥恆此刻是個冷心冷肺的人,孟曉詩已經灰飛煙滅,他才可以放心的介入此事。
這番交代清楚了,廖夫人才緩緩道:“那一位誤傷的人,只去過一回,偏是那麼的不湊巧。孟曉詩說那人二十出頭,身高七尺有餘,手上有繭,應該是習武磨礪所致。鄧良弼對那人甚是巴結,說他是……可以進出景王府的人。”
可以進出景王府的人,所以來向襄王府投誠。
趙彥恆聽到此言,微微笑了那麼一下。
廖夫人拿出了那個人的肖像畫,道:“殿下放心,這張畫是畫師臨摹的副本。”
外頭的女人,想著攀龍附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有多少?在外頭嫖的男人心裡都有數,一邊玩弄她們,一邊又像看待蛆蟲一樣的,怕她們的黏連不掉。所以孟曉詩跟了鄧良弼大半年,鄧良弼都說自己是客居京城的富家子弟。那一位才去過一回的人,才去一回就放下為人的羞恥,化作了畜生和他們玩了一處雙|龍|如|洞,也不會把自己的名字貼在腦門上。
就是因為你不會知道我是誰,才玩得那麼豪放啊!
進出景王府的人,又讓鄧良弼費心巴結的人,廖夫人是擔心自個兒,不小心得罪了景王那尊大神。景王的盛怒,她小小婦人是擔不起的,所以將這整件事攤在趙彥恆面前,由襄王殿下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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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王對王,那人要真是在景王身邊,得景王倚重,也只能讓襄王接手這整件事,看後面怎麼行事,才能給泰寧侯府乃至景王府一個打擊。
一張憑著記憶描繪,出自一個妓子之手的畫作能留下幾分真意?
孟曉詩不是頭牌的妓|女,沒有頂級的才華,吹拉彈唱,琴棋書畫,摸是都摸了點兒,博而不精,所以那張人頭肖像就畫得……反正趙彥恆細看過之後,是看不出來那是誰。
趙彥恆也沒廢話,當即拿了畫去前院,召集一眾心腹圍觀。
他是襄王,沒得下死眼的盯著景王手下的人打量,那是他手下該關注的事。
前院一眾的心腹,程安國,楊勇,白秀,金朝興,陳鍾,龔永忠這些人都是常隨趙彥恆走動的護衛,董讓田伸幾個親近內侍,還有高基等幾個幕僚,圍了十來個人,對著畫像細瞧。
“這是誰啊?”楊勇最是跳脫的性子,大大咧咧的嚷嚷。這一位顯然也是看不出來,只道:“眉清目秀的,樣子還可以啊!”
二十出頭,身高七尺有餘,習武,兼之眉清目秀,出入景王府而讓鄧良弼巴結的人,挨個兒比對著,高基捋著八字鬍鬚,謹慎的說道:“六王爺身邊有一位幕僚,年紀輕輕,文采斐然,相貌清俊。六王爺許多的手書,皆由此人潤色。只是那人,是個文士……”
金朝興幸災樂禍的道:“大致對的上,就去盯盯看。這沾上了梅毒,就和女人懷孕似的,藏不住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