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鴛失了焦距的目光看著眼前浩瀚的藍天白雲,面容漸漸的趨於祥和,連眉頭都沒有因為疼痛而蹙。
對於一片痴心的雙鴛來說,她此生能為大將軍死了,就是死得其所,了無遺憾。因為心中有這般的執念,諸加在身上的任何痛苦,也好像沒那麼痛苦了。
這番變故傳播了出去,新郎官紀言朝這邊狂奔而來,紀言之後,還有紀父,穿著一身暗紅色繡金絲玄色折襟長袍,因為跑得太快被自己的衣襟絆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紀言粗喘著氣停了一下,前面是娘,後面是爹,兩頭不能相顧,無所適從。
紀父一下子爬不起來,朝紀言使勁的揮手過去。
紀言提起一口氣奔到紀母面前,看到紀母蒼老的面容痛苦扭曲,汗如雨下。紀言雙膝癱軟在地,悲叫道:“娘,娘啊!”
紀母一手死捂住宛如腸穿肚爛般的胸腹,一手顫抖著伸向紀言。
紀言的眼淚刷刷刷的直流,趕忙抓住了紀母的手,緊緊的抓住。
紀母在疼痛中迷茫,道:“兒……兒……”腹腔中翻江倒海的液體湧上來,紀母每張一次口,就是血水溢位來。
這般的景象太過慘烈了,紀母抽著氣不再試圖說話,她虛弱的搖了搖頭,她不明白,今日本是兒子大喜的日子,也是她從未有過的欣喜日子,怎地變成了她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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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才剛剛開始,紀母是那麼得不甘心今日死去,含淚看著兒子發出了泣血的悲鳴。
紀父連走帶爬的趕到,涕淚橫流道:“老婆子,老婆子……”紀父承受不住這般的打擊,身體重重一顫,就猛得紮了下去。
紀父中風了。
紀言看看娘,看看爹,他肝腸寸斷,仰天發出一聲長嘯,那嘯聲撕心裂肺。
一群天潢貴胄不管場合的,也往女眷這裡直撲,李斐看著這群男人的眼神,冷若冰霜。
趙彥恆遠遠望著李斐悲喜交加,這還有什麼可說的,紀母是哪個牌位上的人,雙鴛有什麼身份,她們要毒殺的人是誰,趙彥恆對著吳王瞪目欲裂,人衝過去,一拳就揮在吳王的臉上。
吳王一拳被趙彥恆揍倒在地上,憤怒的吼了過去:“老七,你發什麼瘋!”
“我發什麼瘋!我發什麼瘋!”
趙彥恆怒得癲狂。
這時候,已經有侍衛過來圍住場面,趙彥恆搶過來一把劍,就向吳王劈了過去。
吳王以為自己要被劈死了,嗷嗷的直叫,全無一個王爵該有的氣度。
千鈞一髮之際,荊王狠狠踢了吳王一腳,讓吳王滾出了趙彥恆的劍下。
一劍不成,趙彥恆追著吳王再劈了一劍,長興侯世子範慎,楚王世子趙全崢,兩人從左右而來,以雙劍架住了趙彥恆的這一劈,單膝跪地,齊齊出聲道:“七殿下,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