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中發出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永安郡主穿著一身繁瑣的嫁衣,出現在這般混亂的場面中,她的身體本來就偏於嬌小,在這種場景下就尤為的渺小。永安郡主既邁不過腿去靠近剛剛拜了天地的夫婿,也不敢靠近狼狽不堪的父王,摔在了中間,捂臉痛哭。
景王趕著布控全域性,那些女眷,管是誰,都圈禁在原地。那些侍者,一律看押在地,要捆的捆上。景王向拿著酒壺和酒杯的阿蓮走去。
趙彥恆顧不得和吳王糾纏,飛身過去攔住景王向阿蓮要物證的舉動,義正言辭的道:“此物,當呈交給父皇。”
景王悻悻的收了手,挑了挑眉,大聲的說道:“此物,也不能由你呈交給父皇,免得你栽贓嫁禍了二哥。”
“三司及宗人府令何在?”
趙彥恆立刻就吼了這一句,和景王兩兩站定,對持著。
紀母和雙鴛幾乎是同時陷入了昏迷。
在刑部尚書黃慶道,大理寺卿張讓,都察院左都御史朱敦榭,宗人令寧王趕來武林園的途中,紀母在昏迷不久,在飲下毒酒不到兩刻鐘後,氣絕身亡,雙鴛多熬了幾息之後,亦是香消玉殞。
還有紀父活著,幾個太醫全力救治著,也只是道:“勉勵一試。”
因著紀父還有一線生機,紀言木木的坐著,還不至於徹底崩潰。
在場都是有身份的人,被圈了片刻以避免不必要的慌亂,自證了嫌疑,就被放出了武林園。荊王妃白遭了一場驚嚇,由侍女扶著過來向李斐道:“七弟妹,我是無關緊要的人,我這便走了?”
李斐看著雙鴛的屍體,沒有動靜。目前看來,荊王妃是與世無爭的人,但是吳王妃從面上來看,也是個清心寡慾的人。
位列王妃之位的女人,又有哪一個是簡單人物。
壽春公主和方佩儀雙雙過來,方佩儀手扶著胸口,壽春公主來說:“進宮去吧,這場官司,今日就在御前打。”
李斐點點頭,人沒有起身,差遣著簾帳之後的幾位差役道:“去個人,問問三司幾位大人……再問問紀大人,屍體是否需要檢驗。”
幾位差役分頭去了,片刻之後,去問三司的差役回道:“幾位大人說,王妃娘娘若有高義,這屍體最好是驗一驗,才好知道中了何種劇毒。”
去問紀言的差役回道:“紀大人說,若是這邊驗了,紀大人不願再動紀太太的遺體。”
李斐眼睛直直的睜著,一眨不眨,站起來走到雙鴛的屍體前,緩緩的跪下了。
壽春公主和方佩儀覺得李斐不必如此,都過去攙扶李斐,兩人沒攙扶起來。
李斐堅持給雙鴛磕了一個人,雙手緊緊的握成拳,抵在地上,道:“驗!”
這一字,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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