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欽沒有再面對范家父子,抱著朱妙華出了正堂,看樣子,是要把朱妙華抱出長興侯府。
朱妙華在朱欽的懷裡掙扎,掙扎著下地,恐慌的說道:“這不是回楔萌院的路……”說著,朱妙華整整衣裳,兀自向楔萌院的方向走去。
朱欽攔住了朱妙華的去路。
朱妙華衝著朱欽大叫大嚷,道:“你們為什麼都要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趙彥恆,趙彥懌,範慎,父親,你是我的父親嗎?我被他們這麼欺負,你為什麼不維護女兒一句。”
趙彥懌是景王的名諱。
朱欽眼神幽幽。
歷代記載的,謠傳的,各種奇人奇事層出不窮,若說重生,在朱欽這般心毅志堅的能人眼中,又算得了什麼。
重生的朱妙華還落到被夫家休棄的地步,朱欽只會覺得這個女兒越發的不爭氣,壓抑的火氣就脫口而出:“你怎麼如此執迷不悔,襄王沒忘記了斐兒,就是與你無緣,至於後位,你原來坐不住,那後位就不是你可以覬覦的,你的愛憎從何而起,你細想去。而現在景王對你的嘲弄,你還沒有了悟嗎?你依仗前世的先知對今生指手畫腳,你是幫了忙,還是幫了倒忙?你重生了一回,你還是你,你以為你能無往不利,其實你沒長一點本事,就是在瞎摻和。事易時移,你把世人當做木偶,你也是世人眼中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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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朱妙華聽不得這樣的打擊,慘烈的尖叫起來,臉上冷汗淋淋。
幾聲尖叫之後,朱妙華頹廢的倒在了地上,嗓子已經嘶啞了,道:“我要待在范家。”
朱欽惋惜道:“天下事,得之艱難,則失之不易;得之既易,則失之亦然。你得到了範慎的情義太容易,現在已經失去,還留在范家做什麼。”
回想著昔日和範慎的點點滴滴,朱妙華痛哭了起來,不斷滴下的眼淚,都是她的悔意。
朱欽由著朱妙華哭了好一會兒,才試著去扶他。
朱妙華的哭聲驟然停住,抬頭道:“元矩,我的兒子……”這會兒朱妙華想到了,她和範慎和離,兒子怎麼辦?
“他是范家的嫡長子!”朱欽平靜的說著這八個字。
從沒有聽說過,哪一個女人與丈夫和離了,能帶走家族的嫡長子。這是一個家族的命脈所在,當初李月是恰好生了女兒,若她生下的是兒子,朱欽便是拼掉了和李月最後的情分,也不會把孩子讓給她。同樣的,範元矩是范家的嫡長子,不說范家肯不肯,在此世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長興侯爵等著給範元矩繼承。為了這個侯爵的位置,朱欽也一定要把範元矩留給范家。
朱妙華痛徹心扉,呼喊道:“我不!”
朱欽爆喝道:“那你就毀了你兒子的前程吧。如李斐一般,讓他跟了母姓。”
如李斐一般,朱欽還是很懂他女兒的,用這句話勸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