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親近不得,讓方佩儀的情緒瞬間低落。
姜氏看見秦氏對她擺手,自覺討了沒趣,悄悄的退下了。
方佩儀的眼神落在妝臺上的白玉佩上。
這塊白玉佩,是方佩儀當初生孩子,生了兩天兩夜還沒有生下來,整個人情緒都瀕於崩潰,景王闖入產室,解下自己腰間佩戴了二十年的玉佩,親自放在她的手心。
景王說,玉能安心,讓她握在手裡,振作精力,安安心心的生孩子,他和她,必然能得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兒。他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給了她無限的勇氣。
這塊玉佩雕的是白澤,白澤是令人逢凶化吉的聖獸,而她也果然逢凶化吉,生下了一個健健康康的兒子。
方佩儀咳了咳,摩挲這塊玉佩,眼中卻蘊藏痛楚。這會兒,不知道怎麼地,方佩儀想起了她第一個孩子,那個剛剛落地,還沒有睜眼,就去了的孩子。那種喪子之痛,便是如今有了趙邁淜聊以安慰,也遠不能撫慰那一種魂魄都要破裂的痛苦。方佩儀告訴自己,她不能再失去一個孩子,她要保得趙邁淜平安長大,她忍著思念,不去抱他,全是為了他,能健康平安!
一串珠簾晃動的聲響打破了方佩儀的思緒,景王如一陣颶風颳過來,方佩儀一個轉頭的功夫,景王已經近至眼前,他裹挾著一股暴怒之氣欺身上來,幾乎是擰著方佩儀的手腕把她拽了起來。
方佩儀的手腕吃痛,當然就拿不住手中的玉佩。這一塊美玉垂直落地,摔在了地上,摔成了三瓣。
方佩儀順著掉落的玉佩低頭,心中一痛,眼前一黑,疾呼道:“碎了!”
“六爺,你怎麼冒冒失失的,玉佩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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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佩儀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腳下,對景王的情緒就沒有察覺,方佩儀邊說著這話,邊還捶了景王一下,然後蹲下身來,慌忙的把摔成了三瓣的玉佩拾起來,拼湊在自己的掌心。方佩儀一直低著頭,眼淚都掉了出來,道:“怎麼是好,能找人補好嗎?”
當然是補不好的,找手藝最好的工匠來補玉,還是會留下裂痕的。
景王看著方佩儀的掌心,這是他佩戴了二十年的玉佩,景王當然記得此玉,當初他與方佩儀手握著手,把這塊玉佩放在方佩儀的手心上,那也是真心實意的,希望這塊玉佩能讓她逢凶化吉,他要她活著,要她能平安的為他生下嫡子。
只是這世上,總是有些事,事與願違。
“六爺,你這是怎麼了?”
玉摔碎了,誰也不是故意的,所以方佩儀抬頭看景王滿臉是汗的模樣,就把整顆心都放在他身上了。方佩儀臉上還掛著眼淚,已經舉著絲帕給他擦汗了,道:“高公公來了,母妃讓我們進宮呢。我估摸著是商量為二哥二嫂求情的事。我可告訴你,我是不管這檔子事,待會兒在母妃面前,你替我周全著,別分派到我這裡來。”
景王垂目,盯著方佩儀這依然親密無間的神情,那種冒火的怒意,全部蟄伏了回去。
這是他在還沒有認識一個非得到不可的女人之前,自己挑中的王妃。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方佩儀是個柔順的像只小白兔一樣的女人,若是知道了那些事,她絕對沒有這種城府,在他面前裝腔作勢。
“你歇著吧,你不用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