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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冷宮染悲 (2 / 2)

忽然,門外有人敲門。驚嚇了穎欒,翠悠趕緊去開門。

一個不知名的小太監送來封信就跑了。穎欒有些詫異。軒雨閣向來鮮有旁人靠近,怎麼會有人送信。進到屋內,兩人懷著忐忑的心開啟了信封。“是父親的字跡!!”穎欒一陣狂喜。眼中帶淚,聲音有些顫抖。一旁的翠悠哽咽著“快念念,快念念”。

穎欒一陣點頭,便開始唸了起來“穎欒我兒:數月未見,思念日盛。你母親與我身體無恙,全憑你嫁入瀛王府,為父官位得以晉升,你母親也封了三品誥命夫人。我們在漣水過得很好,只是希望你大婚當日能團圓。。。。。。。”念著念著,穎欒念不下去了。看了看落款時間,是三年前秋天。正是她入宮待嫁的日子。

穎欒有些懵,翠悠先開了口“怎麼,三年前的信現在才送到?”

穎欒安撫著翠悠。“沒事的,說不定父親母親過得極好,只是我們被困於此地,訊息不靈通罷了。”翠悠擦擦淚,還是忍不住,抱著穎欒哭了起來。多年思念,現在終於有了訊息,壓抑多年,哭一哭也是好的。可穎欒怎麼都哭不出聲,她的心事重重,似乎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晚上洗漱後,穎欒趁翠悠不注意,又把信拿出來讀了幾遍,生怕錯過了什麼父母的細節。懷著擔憂穎欒沉沉地睡去了。

次日。翠悠和穎欒都有些魂不守舍,許是晚上沒睡好吧。但有一件事是時刻警覺的。那就是院子的門可能會被人敲響。

果不其然。午飯時間稍過。又有人敲門了。這次換了另一個不認識的小太監。留下信後就匆匆離開了。

穎欒開啟信第一個看的就是時間,是次年春。

這次穎欒沒有念出來,她近乎是抽泣著把信看完的,眼中碩大的淚滴不斷落下,浸濕了信的大部分字。

看了許久不開口,翠悠急忙拿過來看。信上寥寥數語,大體是局勢新變,母親孃家不保,牧原易主,幸而未累及母親,勿念之類的話。

自三年前的春,穎欒跋山涉水來到京都後,便與外界斷了一切訊息。雖無人打擾其生活,但思念父母卻成了一塊心病。而她的瀛哥哥從來沒有管過她。現在才聽到牧原動蕩,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她想起了很久沒出現過在腦海的瀛哥哥。他會幫她救牧原嗎?要怎麼樣才能聯絡上瀛哥哥呢?她過了那麼多年還沒見過瀛哥哥呢?他還認得她嗎?

穎欒越想越亂,加上心中擔憂惶恐。她很難控制自己情緒。

現在那麼長時間過去了,還來得及救賀蘭嗎?她一個人在抽泣。翠悠既害怕又擔心,知道勸不住穎欒,便一個人走開了,大概她也想自己靜靜。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幾乎天天都有人送信過來。信的內容大致是牧原賀蘭一族遭遇滅頂之災,母親賀蘭蓉芷最終還是受牽連,與父親走散後下落不明。而沐家受影響也逐漸沒落。而父親積勞成疾,卻無人在旁照料。穎欒主僕二人惶惶不可終日,抱著這些信悲傷之餘還得強做振作,等待更壞的訊息到來。

每一封信的落款處“盼複”二字最為誅心。父親與母親到底是懷著多深重的期待寫下這兩個字,然而他們的等待的人卻對此一無所知。也許,他們真的等不到穎欒了。

穎欒和翠悠被這些遲來的信擊敗,敗得一塌糊塗。多少天了,兩人終日以淚洗面,無心日常,廢寢忘食。身體也漸漸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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