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不下去了,只好咬緊牙關忍耐著。“妹妹懷著龍種身子不便,便不必請安了。本宮過兩天便奏請皇上免了妹妹的請安之禮可好?”
皇後說這話,無非是不想見阮妃擾了後宮的寧靜,偏阮妃不是這樣想的。皇後越是不讓她來,她偏是要來,阮妃已經料定了皇上下過旨護著的胎,後宮裡的女人是不敢明目張膽地對她下手的,故而在這樣人多的場合裡,阮妃是最自在的。“不必,適才說過,尊卑有序最是不能懈怠,臣妾敬重皇後之心闔宮裡誰人不知?一日一趟的請安禮少不得,待日後月份大了,還少不得皇後娘娘的悉心照料呢,那是請安便方便多了。”
傅昭儀作為皇後一派的人,幫皇後說話是難免的:“既然皇後娘娘照顧妹妹的胎免不了辛苦,妹妹還是消停一會兒吧,別一來了就將禦瀾殿攪得雞飛狗跳的,傳出去惹人笑話。”
阮妃裝作聽不清一般問道:“昭儀娘娘適才說了什麼?本宮未聽清楚,可否再說一遍?”
傅昭儀白了阮妃一眼,自然是不敢對這個受寵的女人不敬的。
此時皇後身邊的芬兒姑姑忽然出現在皇後身旁,耳語著什麼,只見皇後忽然便愁雲消散,嘴角的笑含都含不住。帶阮妃回過神來看著皇後時,皇後立刻收起了嘴角的笑意,裝出一副神情凝重的模樣。
禦瀾殿就這樣勾心鬥角了一個早上,等眾妃散去的時候,皇後獨留了阮妃下來。
阮妃佔盡了風頭,便也沒怎麼留意皇後的心思。
皇後見眾人散去,便也連身邊伺候的人也打發了,一臉哀愁地模樣,多次欲言又止。
這在阮妃的眼裡,還以為是自己的威力震懾到了皇後,免不得又要沾沾自喜一番。“皇後娘娘有什麼事便說吧,臣妾也好替娘娘好好籌謀一番。”阮妃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得意的。
皇後假裝躊躇了一會兒終於將引以為了出來:“妹妹節哀,適才前朝傳來話說,前牧原王他.......他薨逝了,就在幾天前。妹妹可千萬要節哀,一切以皇嗣為重啊。”
阮妃一臉驚愕,臉上的得意神色也漸漸地消散。“你說什麼?父王去了?”
皇後拍拍阮妃的肩,重重地點了點頭後,起身出了禦瀾殿,獨留阮妃在身後。出了禦瀾殿,皇後以洪亮的聲線吩咐道:“阮妃娘娘哀痛過度,你們好生照顧著,午膳前將娘娘護送回宮。”吩咐完後,皇後得意洋洋的擺了擺手,朝皇上的勤政殿去了。
阮妃聽說了父王逝世的訊息雖然說不上有多哀傷,可那到底是自己的生身父親。更重要的是,淩肅倒了,阮妃背後的根基基本上就不存在了,一旦牧原的眾族權貴紛紛臣服於阮磊,便再也沒有人能幫阮妃報仇了,牧原已然成為了一座陌生的城,一個與阮妃無關的地方。這不僅便宜了阮磊那個賤人,還會讓阮妃在後宮的更加不得勢。其中的種種利害配上父女情懷,已經足以讓阮妃不知所措。
皇上新得了這個訊息自然是快意的,因為只要煽動牧原的眾族作亂,離間阮磊與權臣之間的關系便不可能拿不下牧原。淩肅的逝去意味著能看在淩肅的面子上維持和睦的那一層保護已經消散不見了,以後的牧原內有權勢亂鬥,外有京都朝廷的逼迫,只怕是很快就會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