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湛此行正是為傾覆曹家而來,便是他父親陳秉槐,也是此案主要官員。
陳若非搖搖頭,因著一點惻隱之心,溫聲道:“你今日怕也是受驚了,早點回去吧,免得家中擔心。”
“哎,你肯定知道,是不是?”曹靜姝目送陳若非走遠,轉頭興致勃勃地問韓清音:“我看他好像和你們是一起的。”
韓清音也是慕少艾的年紀,見此情形哪裡不知曹靜姝是動了春心。只覺得陳若非是尚書之子,生的玉樹臨風,曹靜姝是布政使掌珠,長得嬌美若花,且方才陳若非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卻對曹靜姝溫言軟語,兩人真真是一對良配。
韓清音黯然垂眸,輕輕回道:“那是瀾妹妹的表哥。”
“太好了!”曹靜姝聞言眼前一亮,很快,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帶上了幾分嬌羞。
早上趁興而來,下午飽受驚嚇而歸。韓清瀾和韓清音回到仙木堂給韓老夫人請過安,掐頭去尾,撿不那麼嚇人的,講了一遍上午遇到的事,沈平明面上有衙門安的罪名,到他時只是逃犯敗露了行跡。
韓老夫人依舊被嚇了一跳,直呼要多給佛祖供幾分經文,周氏抹著淚將韓清音拉過去,上上下下檢查一遍,見她只是崴了腳,才勉強安了心,又叫了大夫,原來只是脫臼,大夫用得片刻便將她骨頭正好。
韓清茹受了驚嚇昏過去了,但並沒有受傷,在進了成都府內城以後就已經醒過來,也不知秦湛到底怎麼嚇她的,她一直到回府都沒有過半句話,雖然睜著眼睛,卻是眼神渙散,整個人木呆呆的。
大夫看過之後是沒有大問題,好好將養著便是,開了許多安神的方子,讓一日三頓地熬著灌給她喝,倒有些像是前世這個時候韓清瀾過的日子。
韓懷遠一方面十分心疼,另一方面又覺得這個女兒似乎被外室養的太家子氣,別和大女兒比,和曹家的姑娘比,就是和庶弟家的女兒比都顯得有些不中用。
第二日,即是五月初四。
韓清音被韓清茹推那一把之後甚覺寒心,反觀韓清瀾危急時刻還能出言提醒,之前她是被母親叮囑要和大房盡量處好,現在卻發自內心地親近這個堂妹。
午後兩人去看過韓清茹,見她還是木木呆呆毫無反應的樣子,便又回了清荷院話。
兩個人聊了一陣,韓清瀾要去韓老夫人那裡,韓清音忙道:“我娘剛才叫人來給我遞過話,老夫人那裡有年輕的男客,讓我若是請安,一會兒再去呢。”
韓老夫人的親戚都在京城,韓家在蜀地的親戚都是同宗旁支,沒什麼要韓清音避開的,韓清瀾想不出,問道:“誰呀?”
“好像是一位姓杜的公子。”韓清音看向自己的丫頭,那丫頭便回道:“是平日在京城讀書的。”
韓清瀾嘴裡含著的那口茶頓時咽不下去,姓杜的年輕男子,在京城念書,又在這時節來蜀中的——
怕是她前世的未婚夫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