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徐七娘閉上眼,往被子中縮了縮,“長公主如果沒有其他要問的,我就休息了。”
沈青青款款起身,含笑道:“那我不打擾七娘了。”
當手碰到門框時,沈青青停下來,背向徐七娘輕聲問道:“那人是誰?”
“是同殿下一樣的人。”徐七娘睜開眼,盯著沈青青的背影,一霎不霎。
是一個本不該在這世上出現的人,那人是誰,又為什麼還在這世上,現在她還不想說出來。
“我知道了。”沈青青快步離開客房。
薛麟倚在門外打瞌睡,聽到她的腳步聲,懶洋洋地問道:“那個徐七娘知道得不少啊?”
沈青青抬眼笑道:“確實比你多。”
“她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呢,這有什麼可比的?”薛麟拍拍額頭,醒過神來,一邊揉著肩一邊往外走,“我說,讀書人可真是難纏,方才在渡口撿的那人,同我說了不下四五回,要我送他去平江。”
薛麟攤了攤手。
他雖然沒沈青青那麼聰明,但也不傻。
他知道提刑司正在追回那些近日渡過桃花渡進入平江的人,尤其是讀書人模樣的,更在重點篩查範圍之內。
那士人雖然一再說自己只是去平江探親,但案情查明之前,他不能離開。
“麟郎學聰明瞭,這是好事。”沈青青抿唇笑道,“我去看看秦十八娘,你早些休息吧,明日就要進臨安城了,只怕有不少前來拜會的人需要應付。”
推開秦十八娘客房的門,一旁已坐了一人。
“方大人也在。”沈青青掩上門,站在門內沒有動,“薛家軍在天平山中找到的屍體,確是我們在忠烈廟遇上的那人,是徐七娘下的手。”
方扶南翻看著問訊記錄,習慣性地問道:“若是徐七娘有心隱瞞呢?”
“你可真是多疑。”沈青青走近看了看秦十八娘,偏過頭,“如果徐七娘有意隱瞞,可以選擇不談起整件事情,沒有必要先說出這件事,再隱瞞被她殺死之人的身份。”
這樣反而會讓徐七娘有更多嫌疑。
“是了。”方扶南將記錄的冊子放在膝頭,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你們說的都不錯……是我太過多疑。”
因為他知道將來,因為太想太想改變將來的事情,所以他比旁人更多疑、也更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