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這輩子已經沒戲了。
但他就是看不得顏晗輕輕鬆鬆,既擔了賢名,又與沈青青言和。
憑什麼這天底下的好事,全讓他輕輕鬆鬆地佔了?
“我並沒有此意,來尋到青青,只是為了查案。”方扶南笑著搖頭。
“什麼案子?”薛麟追問。
“如你所見。”方扶南瞥一眼昏迷不醒的秦十八娘,“十年前,漠北軍失守並桐廬公主生死之案。”
薛麟暗暗一驚,“為何?”
薛老太君和薛驄已到了塞上白石城,特特寫信回來,囑咐他年內卻京中謝恩,卻萬萬不要管那些舊事。
方扶南看上去恁地年輕,應當不會與過去的事有任何關聯,為何要管這樣兇險的事?
“為了這世間的道義。”方扶南繃著臉說完,側眸看著薛麟一笑,“薛侯爺信麼?”
“我不信。”薛麟搖頭,“你們這些腦子好使的人,就喜歡逗人,我再不信你們半句話。”
方扶南笑笑:“不信也很好,你只需知道,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就可以了。”
薛麟撇撇嘴,也沒比他年長多少,說話卻總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真讓人窩火。
“說起來,是顏子陵的人給你送信讓你來的?”方扶南迴望一眼淹沒在夜色中的忠烈廟。
沈青青說,忠烈廟的秘密既不是他揭開的,便只能是顏晗做的;她又說,她已與顏晗聯絡上了——雖不知她如何半步不曾踏離天平山便將訊息傳出,但今日看來,確實如此。
薛麟點頭,將秦十八娘放在馬背上,牽著馬沿山道一路走,一邊悶聲道:“就他機靈得很。”
“我偏不懂,他到底何處好?”薛麟覺得這世事很沒有道理,“他會打仗,我們薛家又有哪個是不會的,憑什麼青青只單單對他這般好?”
前世今生,穿過生死,依然不見一點嫌隙,憑什麼呢?顏晗他到底何德何能啊?
“這種事是不講道理的。”方扶南搖頭。
薛麟沒話說,不服氣地仰了仰頭,快步往城門走。
走到一半時,一人快步追上薛麟和方扶南,“大郎君,還有方大人,那人我們追到了。”
薛麟忙停住腳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