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遺憾地搖了搖頭:“他失足落下山澗,待我們的人尋到他時,已是面目全非。”
“可確認是那人?”方扶南問道。
“方大人,恐怕我們不能確定。”來人實話實說,“那人狡猾得很,兄弟們追丟了許多次,最後尋到那具屍體,除了衣衫全不能認,恐怕不可當真。”
“不妨,這幾日多留意山中動靜。”方扶南溫和點頭。
“多謝大人體諒,青娘子可好?”
“她很好,明日她會搬去西山。”方扶南答道。
薛麟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這是我們薛家軍的鄧副將,我幼時曾見他在府中做事。”
方扶南若有所思,“薛郎君,你方才與那蒙面人交過手吧?”
薛麟點頭,提起手中長槍,就著月色細細打量。
這柄槍很樸素,但比普通的長槍更重一些,這便是曾經薛家軍主帥用的槍。
沈青青將它從神座上取了下來,他打算帶回去,不放回忠烈廟那個陰森森的地方了——槍麼,還是留著往後上戰場才不辜負這一身鋒芒。
“你可看得出他的路數?”方扶南又問道。
“我不識得。”
方扶南繼續問道:“那你可還記得一些?”
“這自然。”薛麟自豪地拍了拍槍杆,“記幾招招式可算不得什麼,我連他那一整套都記著呢。”
“這樣就好辦了,你回去演給你父親看,或許他知道。”方扶南低頭沉吟。
當時,沈青青脫口問出,南薛北徐並江左十二路軍中,誰為指使。
她心中應該早已有了懷疑的物件吧——畢竟她曾經在塞上被害,必是因為查出了什麼要緊事。
“我知道了,不過我爹打了半輩子的仗,對這些近身打法,也不一定清楚。”薛麟嘆口氣,“你可別抱太大希望,畢竟方才青青也沒看出什麼來。”
“若她看出來,只是沒說呢?”方扶南隨口問道。
薛麟豎起眉,滿臉鄙夷地看著方扶南:“我說你這人,怎地如此多疑?青青她絕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