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絨下意識低頭否認:“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僥幸罷了。”
見瑩絨躲避,翎九莫名覺得不是滋味。
一看便知是戲本裡那種從小被打壓,被欺負的可憐人,只是聽了兩句誇贊而已,便如此的受驚惶恐,可見從前沒有人肯定過她,不然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拍拍瑩絨後背讓人挺直腰桿,中氣十足地告訴她:“不是僥幸,要我說你修什麼陣法啊,改修符籙多好,一定能讓那些瞧不起的人另眼相看。也別回華胥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翎九嘰哩哇啦的瞎扯,忽的聽瑩絨道:“其實,我今日很是痛快。”
痛快?
翎九沒反應過來對方是指什麼。
“阿翎,謝謝你。”
翎九茫然:“謝我什麼?”
“今日明明是他們背後嚼舌,也是他們先出手鬥毆,我們一切對應之舉都是被動的,可最後眾人卻選擇幫助他們,可見對錯是非並不重要,往往身份才決定立場。”
翎九越發聽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謝的?不對……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阿翎,你讓我明白,你先是你,而後才是南禺九殿下,而我恰恰相反,所以才一直覺得壓抑,才會感到被舍棄後活著沒了意義。”
翎九約莫明白瑩絨想表達什麼了:“那你現在是找到意義了?”
“沒有,但我想去找。”
“也就是說……你不想死了?”
瑩絨點頭,挺直了腰:“不想了。”
翎九鬆口氣:“那就好,對了,你不是喜歡花嘛,我們南禺不僅梧桐多,花也多,其中有顆開滿五顏六色花朵的樹,雖然沒什麼香味,但我八哥可稀罕了,在花樹旁邊建了個小屋日日照料,聽七哥說長得越發茂盛好看,改日我帶你去賞賞。”
“好。”
瑩絨笑著答應,忽的內丹傳來隱痛,她按住腹部蹲下,右手扶住牆,忍住嗓子冒出的腥甜,嘴角流出的血是黑紅色的。
“瑩絨?”
“沒事兒。”,瑩絨握住翎九的手,安慰對方別著急,“剛剛為了畫符強行驅動靈力,我身體還未恢複,只是被反噬了而已,沒有大礙。”
“那你把這虛符撤了,估計他們不會來了,咱們去水鏡臺找個地方歇著等傻刀。”
翎九扶起瑩絨走出小巷,天空飄起了雨。
花了兩顆靈石買傘,見瑩絨一臉好奇拿手接雨,那又欣喜又意外的表情,這才想起因為華胥國的戰略價值,天宮對其格外關照,絕不讓風雷落在華胥國內,更別說雨雪了。
想必對方還是第一次遇見雨天。
撐起傘道:“沒見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