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慈大機率不是臥底,但對方與連珺關系曖昧,誰能保證他不會突然對連珺心軟,更甚者,被連珺說動,反成為敵人。
“……”
濯慈無言,他聽懂了楚修銘的懷疑,他篤定自己不會,但空口白話,憑什麼讓人相信?何況,他內心真的沒有動搖嗎?
不是所有錯誤都值得原諒。
多大的苦衷才能擔起這滿城的人命?沒有。
但理智清楚,可若犯下惡行的人是你深愛著的人,便自覺或不自覺的為對方找藉口,而當那個藉口真的出現時,本能讓你想為對方開脫。
所以,
濯慈酸澀道:“是貧僧唐突了,楚道友。”他不該、也不能去為她開脫。
空中的念珠短暫的停滯。
他看著與連珺纏鬥的楚修銘的身影,恨意與殺意糾纏,像地上無數閉上雙眼的人們的縮影,是血淋淋的事實,一遍遍地堅定他最初的決心。
“咻——”
濯慈不再猶豫,念珠再次快速移動,而他本人也加入戰鬥之中,有意配合著楚修銘的同時,又在不著痕跡的搶主攻位。
親手結束連珺的生命,這算是他最後的念想與私心。
楚修銘在合作了片刻後,才對濯慈付出了一定限度的信任。連珺的實際戰力與她的修為明顯不匹配,高出了不少,想要獨自解決很難。
“濯慈!”楚修銘大喊一聲,同時熾熱鋒銳的劍氣快速向高臺中央的血柱斬去,那是臺上最突兀的存在。
楚修銘在賭,賭連珺不正常的實力與血柱有關,賭濯慈能下得了手,賭對方的責任感與正義感。
別讓我失望,和尚。楚修銘做好重傷擊殺連珺的準備。
鏘——
血柱變淡,連珺胸口起伏,悶哼著從嘴角溢位鮮血,力量肉眼可察的減弱。濯慈面上猙獰的痛苦一閃而過,金色念珠炮彈一樣地從連珺胸口穿過,留下血淋淋大洞。
連珺從天空跌落,落入血色的高臺中。
濯慈本能的伸出手,猶疑在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