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蕩雨瞳孔驟縮。他本能地想要抽劍後退,卻發現劍身紋絲不動——不是被鉗制,而是劍鋒觸及的彷彿不是骨頭,而是某種更為陰冷、令人靈魂發涼的東西。
這東西,翼蕩雨很熟悉——死氣、煞氣和血氣。
白骨魔尊下頜骨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啟。”
不大的聲音卻如鐘聲般,打破翼蕩雨設下的結界,擴大至魔尊府的每個角落。
整個魔尊府突然震顫起來,地面裂開蛛網般的縫隙。君逸臨猛地轉頭——
“啊!啊啊!”
“呃啊!——救命!”
“啊啊啊啊啊!!!!”
殿外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那些守衛、僕役、除了白骨魔尊的心腹,身體突然扭曲爆裂,化作血霧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瘋狂湧向大殿。
魁奇路站在殿外廊柱的陰影中,看著眼前地獄般的景象。
僕役們的身體扭曲爆裂,血肉化作猩紅的霧氣,被無形的力量撕扯著湧向大殿。慘叫聲此起彼伏,可魁奇路的嘴角卻緩緩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真是……美麗啊。”
他輕聲呢喃,眼底閃爍著病態的狂熱。白骨魔尊的力量令他敬畏又嚮往,每見一次,他都剋制不住的興奮,簡直恨不得將每寸骨頭都扭曲成尊上的樣子。
魁奇路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的一枚漆黑骨釘。那是他偷偷煉制的禁器,浸染了劇毒,專攻合體修士的。他無數次幻想過將它刺入他尊敬的尊上大人的後心,可每一次,他都按捺住了沖動。
——還不是時候。
他需要等,等到他尊敬的尊上最虛弱的那一刻,等到君逸臨和翼蕩雨拼盡全力的那一刻。這麼想著,魁奇路臉色泛上病態的潮紅,整個人氣質扭曲莫名,嘴裡還發出奇怪的聲音。
”魁奇路!”嶽廣文踉蹌著從拐角處沖出,臉色略微發白,望著魁奇路的樣子,更是皺眉,這人又發什麼神經?
”這是怎麼回事?!” 他問。
魁奇路瞥了他一眼,笑容溫和得令人毛骨悚然:“啊嶽近侍不必驚慌?不過是尊上在清理……無用之人罷了。”
說著,他竟忍不住捂臉笑了起來:“多麼——耀眼啊!真是……”
嶽廣文卻是瞳孔一縮。他看向那些爆裂的僕役,突然意識到——若非魁奇路提前給他送了法器,此刻化為血霧的,恐怕也有他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