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身藕粉色衣裙的女子倚靠在欄杆旁,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們,她身姿纖柔,明眸皓齒,但面色有些憔悴,那白皙凝脂的手正搭在木杆上,很顯然,這茶杯是她丟的。
歲憶諳見他們終於不吵了,莞爾一笑,裝作歉意道:“抱歉,手滑了。”
對於她的舉動,眾人都看愣了,不太明白她要做什麼。
堂廳一片雜亂,桌子椅子倒了一地,掌櫃和小二攔不住,只能站在櫃臺後面。
而歲憶諳直接將視線轉向了躲在一旁的掌櫃,瞬間就起了範兒。
“掌櫃的,這客棧裡還有我這一位住客,你怎麼讓他們吵起來了?吵起來就算了,還吵到我了,你怎麼做生意的?”
掌櫃愣了一下,歲憶諳不是與白英空他們一道的嗎?怎麼不來為他們說話,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有錢賺就行。
歲憶諳一下子就能拿出那麼多錢給他,他自然不肯反駁歲憶諳,可他始終是安寧村人,客棧也在安寧村,想要開客棧做生意,還得村長同意才行,於是他打算將鍋甩向村長。
掌櫃慌忙走出,他卑躬屈膝道:“這位客官真是抱歉,這客棧是安寧村的客棧,樓下站的是安寧村的村長,我是安寧村的村民,小的也是無可奈何啊!”
掌櫃是土生土長的安寧村人,可他身子弱,幹不得農活,爹孃又相繼去世,他便打算開家客棧養活自己,這客棧還是村民幫忙建的,不過生意不太好,好不容易來了生意,他怎肯放過。
村長打量著面前這姑娘,姑娘衣衫雖然普通,但氣勢非凡,還是不要得罪較好,他走上前,仰頭道:“這位姑娘,老夫正是安寧村的村長,叨擾到姑娘休息,老夫深感抱歉,我們這就出去。”
村長開始與白英空交涉,白英空想著他也不能吵了歲憶諳休息,便想著出去談。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躲在人群中的阿鳶看了眼歲憶諳,又看了擋在她面前的幾人,緊接著朝村民中看去,隨後若無其事地低著頭。
正當雙方想走時,村長身邊那憨厚的壯漢又開口了。
“姑娘,您……與這幾位可是一路的?”
歲憶諳瞥了他一眼,個子高大,長相是耐看的,看上去心眼子不多,怎麼就能問出了這麼一句?
靳江浛與黎繞月聽見這話,也想看看歲憶諳是如何回答的。
一個是想聽歲憶諳對其他人的看法,一個是想聽歲憶諳接近他們是否有其他意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姑娘不願正面回答,那必定是一道的了。”
白英空聽他這麼說倒是不樂意了。
“怎麼?她若是,那你們可是要對一個弱女子下手?她若不是,你說的這話未免也太過冒犯了。”
黎繞月見此,認為歲憶諳想與他們撇清關系,這也正常,她修為低下,沒必要出來和他們站在一切解決這件事。
靳江浛倒不覺得歲憶諳想與他們撇清關系,她只是不想乖乖回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