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伏龍縣的人十數年來獻上的血肉祭品和清江底部的龍脈令它修為一日千裡。
“如果我們再來晚一點,它就能化蛟化龍了。”穆離鴉說完劇烈地咳嗽起來,”你看它頭上,那兩個肉瘤就是說明它要長角了。“
這就是糾纏了伏龍縣多年噩夢,清江羅剎的荒誕真相。
說話的同時,他們終於離開了這動蕩不安的清江,靠在了那風雨飄搖的小渚上稍作喘息。
穆離鴉咳得一直沒有停下來,黑色的血沿著細瘦的指縫淅淅瀝瀝地淌落。
“它們……它們馬上就要分出勝負了。”
那纏鬥不休的一龍一蟲使得江水都染上了一層猩紅,但薛止只想讓他不要再說話。
“沒用,這毒的確是無藥可救。”穆離鴉看穿他的想法,微微一笑,“你救我,我很高興。”
江上狂風四作,黑雲壓頂,接著青色殛雷便直直地劈落,落在他們身後的小島上。
作者有話說:
前段時間左手指縫到掌心都因為嚴重濕疹潰爛,第一次快好了結果剛收口又複發,換了兩次藥加上打針現在慢慢好起來,應該吧。斷更這麼久抱歉。
薛止清楚地感受到,這震耳欲聾天雷彷彿是貼著耳朵邊炸開,彷彿要將所有的東西都劈成齏粉。
那些用鐵鏈當骨骼上頭就覆了層浮土的小島自然受不住這樣一擊,當即火星四濺,從正中央崩塌開來,再被怒號的浪濤捲走。
“本來就是逆天道而行的東西,被發現了以後招來天譴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在薛止沉思之際,穆離鴉靠了過來,握住他的手,一字一頓地輕聲說,“天道就是這樣,殘酷又無情,只要什麼東西讓它覺得厭煩了,它就會想方設法將其毀滅,連一丁點痕跡都不留。”
微弱的氣聲擦著薛止的耳廓,若非內容這樣要人膽戰心驚,都像是情人間的私語。
“是嗎?”薛止明白他的意思,他們都是在天道的冷酷抉擇中艱難求生的小人物,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倖免於難。
“是啊,生不能倖免。”
穆離鴉說著竟然吃吃地笑起來,笑聲又細又碎,跟夏天冰塊陡然碰到薄胎瓷似的。
“我本無大願,只想一輩子當個閑散公子哥兒,打鐵鑄劍,一輩子不問世事,可上天註定不肯讓我如願。”
雖說他的體溫一直都不怎麼高,但從未像這樣冰冷。薛止猶豫片刻,還是將他細瘦的手指緊緊攥在掌心裡,希望能夠藉著自己讓它們暖和起來。
因為從小就在劍廬裡忙碌的緣故,穆離鴉的手指並不像那些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那樣柔軟,指節有些許突出,而指腹掌心都是粗糙的繭子。薛止並不在意這些,相反,他還有些喜歡這樣的觸感。慢慢地,冰冷的手指有了點溫度,薛止低下頭就對上他有些迷離的眼睛。
他平時不是這樣子的。薛止從未清晰地意識到,穆離鴉此刻狀態不對。平時的他總是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