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淩薇的心裡,只記住水卿卿去梅子衿面前揭穿昀兒的身世,讓她失寵被休的仇恨。
卻不去理會,當初是她起了歹心,殺人奪子,殘忍的將水卿卿辛苦懷孕十月的親骨肉搶走,才造成了後面這一系列的局面。
明明是她自己種下的惡果,卻將這一切怪在了別人的身上!
楊氏生怕她沖動之下做出傻事來,但也知道勸她不住,連忙道:“此事,那怕要做,也不能由咱們出面……得換成別人做才好,如此,才不會讓你招人恨。”
楊氏的話讓白淩薇冷靜許多,她定定的看著自己母親,遲疑道:“母親可有好主意?!”
方才的話,楊氏本是想暫時安撫住白淩薇,不讓她沖動做傻事。
但話一經出口後,楊氏心裡卻是真的生出主意來,更是想到了之前金嬤嬤的姘頭、劉鬍子之前從西漠帶回京城的王定寶一家人。
腦子裡瞬間已是想到了主意,楊氏全身一鬆,神情也由方才的焦慮不安,變得得意暢快,拉過白淩薇的到一邊坐下,給自己和她倒了茶,笑道:“女兒,你別說,母親真的想到了一個致那個賤人於死地的好主意——保證讓她嫁不進侯府,更不會再礙你的眼!”
聽了楊氏的話,白淩薇絕望的眸子裡閃過亮光,激動的攥緊楊氏手,聲音高興得直哆嗦:“快說說,母親有什麼好主意?”
淩厲的眸子閃過最惡毒的光芒,楊氏終是將水卿卿在西漠嫁過人的事同白淩薇說了,得意笑道:“你說,若是在她大婚之日,當著全城百姓的面,讓王家人出面指認她,到時,她還能嫁進侯府嗎?”
得知一切的白淩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驚到話都說不出來,說話都結巴了。
“這麼大的事……母親為什麼之前都不告訴我?”
楊氏無奈道:“之前我將這個訊息告訴給皇後,以此請求她將你從京兆尹的大牢裡救出來。我猜著皇後的意思,也是想在太子與她大婚時讓王家人出面,攪了她與太子的婚事。”
“而當時,你剛被侯府休棄,正是最氣憤的時候,母親怕你沉不住氣,壞了皇後的事,所以才沒有將此事告訴給你。”
“後來她在大婚前失智被太子退了親,後面又與侍衛私奔出京,王家的事就沒人再提了。今日若不是和你說這些,母親都差點將那一家人給忘記了。”
白淩薇漸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上恢複成以往的厲害樣子,冷冷笑道:“既然如此,此次母親一定要好好籌謀,將她徹底打入地獄,讓這個賤人再也翻不了身!”
……
在白淩薇來白府與楊氏密謀陷害水卿卿的計謀時,梅子衿因擔心水卿卿沒見到昀兒心裡不安,也帶著昀兒悄悄來了白府。
像以前一樣,他正要抱著昀兒悄悄翻牆進白府,斜刺裡卻是沖出一道人影,攔下了他。
昏暗斑駁的樹影裡,梅子衿詫異又警覺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擋住去路的人。等看清他臉上的面具,猛然一驚,下一刻已是詫異又驚喜的低聲喚道:“無名……”
無名示意他禁聲,並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梢。
梅子衿隨他手指看出,卻發現極隱秘的樹梢上,藏有暗影。
眸光瞬間沉下,梅子衿不用想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下一刻,他已是將昀兒包裹在自己的披風裡,回頭再去看無名,無名卻已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梅子衿心裡一震,連忙追了上去。
“無名,同我聊聊!”
“我與侯爺並無可聊之言。”
從暗影裡追著無名離開,梅子衿看著無名臉上森冷的面具,不由的想到之前在潼古關時,他露出真容站在自己面前的樣子來,心裡不由湧上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