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卿緊緊摟著懷裡的兒子,一邊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奶香味,一邊紅著眼睛愧疚道:“老夫人不怪我之前的欺瞞之罪了麼?那日之事……讓侯府丟了臉面,更是愧對老夫人與侯爺的一片心意,是我對不起侯府……”
“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誤會也解清了……再說,臉不臉面的,比起我的孫兒又算得了什麼!”
在侯老夫的眼裡,什麼事都比不過昀兒是梅子衿親骨肉來得重要。
而且,想到水卿卿之前一個人千辛萬苦的生下昀兒,老夫人更是感激。
當時,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下,水卿卿都沒有放棄肚子裡的孩子,堅持將他生下來撫養,卻是讓老夫人感動。
“如今,你與王家的關系已斷,再與子衿在一起,沒了任何的阻礙,何況,孩子都生了,我孫兒,卻不能沒了娘親。”
侯老夫人一直勸著水卿卿回侯府與梅子衿在一起,不單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著想,不想看到梅子衿悶悶不樂的樣子,也是為了自己的孫兒著想,不想讓昀兒剛剛有了爹,又沒了娘。
更是怕水卿卿不肯回侯府,到時要帶著昀兒離開……
不等水卿卿回話,好幾天沒見到水卿卿的昀兒,卻趴在水卿卿的懷裡,抬頭瞪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她,突然張口奶聲奶氣的喊道:“娘親……”
昀兒之前只會喊爹爹與奶奶,一直學不會兩個音的娘親,如今突然叫出來,不止讓水卿卿欣喜若狂,連老夫人與葉媽媽都歡喜不已。
“哎喲,奶奶的心肝兒又會叫‘娘親’了,真是太厲害了。”
老夫人見昀兒學會喊‘娘親’了,簡直比水卿卿本人還高興,摸著昀兒如剝了殼的雞蛋般的嬌嫩小臉,笑得臉上開了花。
說罷,老夫人回頭看向身後同樣笑意盈盈的葉媽媽,笑道:“是你教她叫娘親的吧,學得真快……”
葉媽媽卻笑道:“不是老身教的,是侯爺教的呢——侯爺這幾日拿著郡主的畫像,天天晚上教著小公子叫娘親呢,說是若是郡主不肯原諒他,就讓小公子出面幫他求情……沒想到小公子這麼聰明,幾天的功夫就學會了!”
此言一出,水卿卿微微一愣,下一刻卻是臉上飛上紅暈,紅了臉。
侯老夫人看著水卿卿羞紅的臉,趁熱打鐵的將之前水卿卿簽下的退親拿了出來,當著水卿卿的面撕毀掉,慚愧道:“之前老身逼著你簽下這個,卻是不知道你竟是咱們侯府的大功臣……如今一切事情都過去了,昀兒都懂事會喊娘親了,子衿對你也一片深情,你就不要再記恨之前的事了……”
其實,水卿卿從沒來沒有怪過侯老夫人,對梅子衿落月庵一事也原諒放下了,她之前反而擔心老夫人不願意接受她。
如今聽到老夫人的話,她心中的大石放下,感激道:“謝謝老夫人……只是我如今還有事情未了,暫時還要在宮裡多呆幾日,所以,餘下的日子,還要讓老夫人幫我辛苦照料。”
聽到她的話,老夫人心中的擔心放下,卻是欣慰的笑了,道:“你放心去做吧,昀兒不用你擔心,老身一定會幫你好好看著的。”
在屋外焦急等候的梅子衿,不知道屋內發生了什麼事,卻是擔心老夫人會對水卿卿說什麼難聽的話,所以,忍不住擔心的掀簾闖進屋子裡去了,卻見到屋內一片笑意融融,老夫人與水卿卿之間,一片融洽和睦。
老夫人看著梅子衿臉上著急樣子,猜到他是怕自己欺負了水卿卿,不由嗔道:“母親幫你說盡了好話,卿卿答應辦完宮裡的事就回侯府跟我們住一起了,如此,你就安心好了。”
梅子衿心裡最後的擔心也放下,鄭重的對侯老夫人道謝,道:“謝謝母親成全,我與卿卿以後會好好的孝順母親,好好的撫養昀兒長大成人。”
聽了梅子衿的話,老夫人心裡卻是忍不住想起了一直流落在外的小兒子無名,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一邊抹淚一邊傷感道:“看著你們這樣,母親確實高興,但……子裕一直流落在外,子衿之前告訴我,他已放下對侯府的仇恨,可為什麼卻不肯回來……若是他能回家,老身就死而無憾了……”
無名一直是老夫人心裡最大的心結,這些日子以來,老夫人嘴上雖然沒說,但心裡一直記掛著他,也一直悄悄的派人尋著他,可卻沒有他的訊息。
而無名在水卿卿大婚前去正院尋她、並願意將象徵他心中仇恨的手指交由水卿卿埋掉的事,梅子衿回來後也同老夫人說過了,所以從那時起,老夫人心裡一邊歡喜著,一邊天天盼著他回來。
可這麼久過去了,還是不見他的身影,更是連他的一絲訊息都沒有。
看著老夫人悲痛的形容,水卿卿想到無名之前同她說過要娶劉茵的事,不由安慰道:“無名之前同我說過,會娶了劉姑娘安心的過日子——想必他如今正和劉茵在某個安靜的地方,過幸福的日子。也說不定那天他想通了,突然間就回來了。所以老夫人不要擔心,保重好自己的身體,等無名大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