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梨玉一愣,不知他說的意思,但荊梨玉是何等冰雪聰明之人,立刻就發現情形有些不對,忙問道:“濟長雲前輩呢?”
蕭然神色一暗,將她昏迷時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荊梨玉也是沉默了好一會兒,但她似乎比蕭然更容易從那種沉重的心理負擔中擺脫出來,隨即道:“那我們快些走吧,不要辜負了他們。”
蕭然若在往常,說出這樣的話只會覺得自己毫無人性,但此刻,他卻知道這只是唯一的辦法。想起大師兄信中所說,要不擇手段保住自己的安全。也只好道:“嗯。”
但是荊梨玉既然已經醒了,蕭然就在考慮是否讓荊梨玉騎馬或者自己步行,畢竟揹著她只是權宜之計,男女授受不親,何況其間還有蕭然不願提起的原因,讓他不想與荊梨玉過分親密。
誰想荊梨玉彷彿洞穿了他的心思,立刻道:“剛才那個家夥真是無恥,說好不用內力只比招式,沒想到說話不算,現在我全身都還是疼得不行。”
蕭然聽她如此說,便不好開口放她下來,只得繼續揹著,隨口接話道:“的確無恥。不過你當時好像用招式已經逼得他沒有辦法了才會這樣。你會這麼厲害的武功,怎麼之前不說?”
荊梨玉呸了一聲,道:“厲害個屁,這是家裡老人每日用來鍛煉身體的早操。那家夥見識鄙薄,沒見過也是有的。怎麼蕭王爺這麼厲害的人也說這樣的話。”
她還不忘調侃蕭然,但蕭然經過這個晚上,哪裡還敢小覷天下英雄?當下苦笑道:“你別挖苦我了,我這點武功,真的什麼都不算。”
荊梨玉道:“之前不是讓你別灰心嗎,今晚遇到的人,很明顯都不是普通人,怎麼沒事總是自怨自艾。”
蕭然有些尷尬的笑笑:“姑娘有理,有理。”
荊梨玉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姑娘我好好安慰你,你怎麼還敢還嘴。”
蕭然笑的越發開心,不再說話。雙手微微用力,調整了一下荊梨玉在他背上的位置,讓她更舒服一些。
荊梨玉感受得到,卻不願矯情的道謝,便說:“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蕭然回答:“應該只有天亮了我們才能真正走出這座陣法,不過按現在的情形,也不像再有人來騷擾了。你要是困,可以睡一會兒。”
這話本來極為正常,但兩人都是未經人事的男女,荊梨玉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又想起剛才在他背上昏迷了好一陣子,肌膚相親雖然還說不上,但是全身都貼在一個男人身上,還是讓他一瞬間臉色如火,還好夜色黑暗,看不清楚。
蕭然見她不答話,以為她又昏迷了,不禁搖晃了一下她:“喂。”
“嗯。”荊梨玉低聲應道。
蕭然心想沒昏迷就好,對她忽然變得細小的聲音沒有在意,反而繼續道:“天亮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荊梨玉有些迷茫,隨即又伸手打了一下蕭然的頭。
蕭然這下莫名其妙,道:“怎麼又打我。”
“我打你不識好歹,還敢問這個話。”
蕭然轉頭看了一眼荊梨玉,見她神色的確不善,心想自己好像語言中沒有失禮之處,怎麼就惹得這人生氣了。但他想起大師兄常常說的不要跟女人講道理,只要認錯便可,隨即道:“不知哪裡沖撞了姑娘,還請見諒。”
荊梨玉聽他知錯,才道:“我家在江南千裡之外,天亮之後蕭王爺難道要看我流落街頭而不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