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那隊伍中有一個年紀很輕的聲音傳來:“不識好歹!我家尊師邀你來說話,你是什麼東西還敢拒絕!”
這話雖然無理,蕭然卻不生氣,只要不是秦良那些人,他現在都懶得計較。既然話說道此處,他便懶得答話,坐在荊梨玉旁邊,也開始吃些幹糧。
那隊人馬見他不再答話,倒也沒有再言語為難,反而也是就地紮營,二十多個人忙忙碌碌,不一會兒竟然搭起一個奇怪的建築,彷彿是簡易的房屋,大小倒也不大,最多能入五六個人而已,想來這定是專門為他們那個尊師準備的。那二十多個人簇擁著一個白發老人進入帳篷,接著各自在河岸邊修整。但說來奇怪,沒有一個人喝這河裡的水,洗手洗臉也用的是自帶的水囊中的清水。蕭然不禁奇怪,自己喝著這條河的水很是清甜,明顯是活水,怎麼這群人彷彿有些忌諱一般。
荊梨玉這時忽然湊過來,在蕭然耳邊低聲說道:“這個木筏,送給他們。”
蕭然一愣,看荊梨玉眼光爍爍,彷彿是又有計策,不由說道:“你又冒什麼壞水?”
荊梨玉道:“你別管,反正我看這群人有點奇怪,他們好像是要沿著這條河去一個什麼地方,跟我們這樣沒目的的瞎轉悠可不是一回事。你沒感覺到這些人安營紮寨有條不紊。而且一個個衣服髒亂,頭發都能掐出油來了,明顯在這條河邊走了很久了。既然人家有急事,不妨做個順水人情,送這個筏子給他。說不定還能給我們換點吃的。”
蕭然奇道:“要吃的幹什麼?”
“呆子,我覺得這裡一點也不簡單,萬一下游遇不到人家怎麼辦?”
蕭然點頭示意明白了。這時候,那邊一開始跟蕭然對話的男子走了過來,在蕭然幾步之外拱手為禮,道:“相公有禮。在下許星侖。不知相公怎麼稱呼?”
蕭然報了自家姓名,那許星侖便道:“蕭相公,不知你從何而來,要往哪裡去?”
蕭然想了想,好像一個也回答不出來,便道:“我不知道自己從哪來,至於要往哪裡去,自然是回家了。”
許星侖點頭,又道:“剛才我的小師弟年輕不懂事,言語沖撞了相公,還請見諒。”
蕭然示意無妨,他也有些疑惑,問這個許星侖道:“我看仁兄各位風塵僕僕,不知是去往何方?”
許星侖笑道:“這個,恕在下無理,不敢回答相公的問題。不過我的師尊請相公過去一敘,不知相公可肯給這個面子?”
蕭然頓了頓,道:“我的這個妹子身上有傷,實在是不方便過去。”
許星侖欣然一笑,道:“不知令妹傷勢如何,不瞞你說,師尊方才說了,蕭相公若肯去一見,或許可為這位姑娘療傷治病。”
蕭然目光一跳,他很是擔心荊梨玉身體的傷勢,只不過自己真氣不繼,無法為他療傷,看著許星侖的架勢,便知道來人必定不俗,說不定真有可能是一位高人。當下道:“既如此,便有勞了。”
此時兩人對話,荊梨玉一言不發,這和她平常總是打斷蕭然說話的習慣有些不符,連蕭然都覺得荊梨玉有些過於沉默了。但是當著許星侖卻不好問什麼。於是隨著許星侖往他們的臨時營寨走去,其餘那些人都用一種很警惕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知為何,這裡面隱隱含著夾帶了恐懼的敵意。
許星侖將蕭然等人帶到那件臨時搭起來的小屋前,便道:“蕭相公請自行入內,師尊正在等你。”
蕭然道:“我不能帶著她進去嗎?”
這說的是荊梨玉,許星侖欣然道:“請便。”
當下兩人進入了那間叫不上名字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