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阿鼎感覺腦後一陣輕微的風拂過。但這陣輕風卻激起了他全身的寒毛,出於本能他立刻撤招,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什麼,那股微風已經到了腦後。於是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向前一滾。
這一下像極了陳展陽被濟長雲一劍逼出的狼狽模樣。陳展陽驚訝的微微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鼎心中幾乎是震驚的,但是他在向前撲出之後還沒有忘記後招,隨即一腿回掃,蕭然此刻力盡,被他一腿掃中。
但是,卻沒有將蕭然掃倒。
阿鼎已經出了七八分的力度在這一招掃堂腿上,踢在蕭然的小腿上竟然紋絲不動,還未來得及想些什麼,蕭然的拳頭已經再次到了他雙眼之前。
糟糕!阿鼎心中暗驚,這人哪來的力氣?難道還要解放神脈?
蕭然的拳頭在阿鼎眼前幾乎不到三寸的距離,被一股無形的牆壁擋住了。那彙聚著空氣的強大氣勢,猶如之前濟長雲揮出的那些劍光,消弭在無形之中。
金城千裡的陣法被啟動了!
阿鼎一刻震驚,金城千裡的啟動前提很複雜,但是有一點可以明確,那就是當佈下這座陣法的人認為,被陣法保護的一方無法抵擋對方的攻勢時,才會啟動。
阿鼎知道那人一直在旁邊看著,難道那人認為蕭然這一拳能夠傷的了他?
心念電轉之下,他毫不猶豫的將手伸向了腰間的長劍。
秦良忽然喝道:“住手!”
阿鼎硬生生的把拔劍的手停了下來。
而再看此時的蕭然,臉上的暴怒神色已經消失,滿臉疲憊,彷彿剛才一連串的招式耗盡了他的力氣,此時只是勉強站起,
而阿鼎卻倒在地上。
場間又恢複了平靜,蕭然感受著自己體內空蕩蕩的經脈,知道已經無法再做任何事情,何況這些人還有這座奇特的陣法在保護著。
他看了阿鼎一眼,無聲的走到了荊梨玉身前,去觀察她的傷勢。
秦良臉上的表情很難形容,但笑容卻無法掩蓋,道:“竟是流風迴雪,蕭王爺在這個時候還有餘力使用如此複雜的招式,果然精修山魄名不虛傳。”
他是一副看戲的笑容,蕭然卻沒有理她。自顧自的把著荊梨玉的脈象。
脈象紊亂虛弱,但是卻無性命之憂,昏迷也只是由於疼痛或是其他原因激發的身體自我保護本能。他心中暗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事。
秦良見他不語,仍道:“是你們贏了,你們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蕭然剛才只想和那個傷了荊梨玉的人拼命,但是幾招過後已經冷靜了下來,看著昏迷的荊梨玉,卻又怎麼也不願意就這樣離開,他背對著秦良等人,身體裡那股無名火一陣一陣地往上竄,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回頭拼命了。
項京此時知道不能耽擱,秦良既然願意遵守諾言,那還等什麼?他連忙將濟長雲背在身上,還好濟長雲還有一些意識,竭盡全力向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蕭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蕭然沒有抬頭,沒有接話,也沒有動。他仍然想著要回頭拼命,這句話並不能讓他釋懷。
濟長雲心中暗嘆一聲,只好道:“這丫頭傷成這樣,也是為了讓我們離開。”
蕭然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仍然憤怒。他看著荊梨玉緊閉的雙眼,雙眼一紅,再不遲疑地要站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他心中一動,如果此時荊梨玉醒著,會對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