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問嗎?!
逃吧。
蕭然通紅的雙眼漸漸恢複了常態,咬著牙根,將荊梨玉抱在自己身上。
濟長雲見他這樣,才讓項京去把荊梨玉騎來的馬牽過來。
項京將重傷的濟長雲艱難的放在馬背上,還好有馬鞍,濟長雲自己還能勉強負在馬背上。看了蕭然一眼,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蕭然眼神淡漠,抱起荊梨玉,沒有說話,沒有回頭,沒有留下什麼豪言壯語,徑直向前走去。
原來自己竟然弱成這樣,蕭然心中波濤翻湧,絲毫不像他臉上的平靜。連一個女孩都無法保護,此時的他才意識到,之前對於自己武功的信心都是虛無縹緲而起可笑至極的。在強大的敵人面前,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女孩為他出頭,自己卻連為她報仇都做不到。他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無盡的黑夜,心中黯然念道:師父,我的確一無是處嗎。
他知道此時的秦良等人就在身後,他沒有回頭,他對敵人的實力其實是有心理準備的,並且認為武學之道,人外有人乃是常事,並無自怨自艾之感。但是看著懷中重傷昏迷的荊梨玉,心中那種難以言喻的壓抑終於轉換成了鋪天蓋地而來的屈辱感,彷彿眼前的黑夜,籠著了他的全身。
蕭然很恨自己沒用,他咬牙切齒的在心裡說了一句話。
今日之恥,他日必十倍報之。
他們的動作並不迅速,但其間秦良等人一直沒有阻止,也一直沒有說話,知道蕭然等人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
秦良冷冷地掃了阿鼎一眼,沒有說話。
阿鼎身體一顫,順從的低下了頭。
秦良沒有發怒,但是這種冷漠的目光卻讓人背若芒刺。陳展陽在一旁都感受到了秦良帶給阿鼎的壓力,也不敢說話。
過了好一會,秦良才道:“阿鼎。”
阿鼎此時緊繃的身體一鬆,幾乎癱軟下去,忙道:“是。”
“那個姑娘用的招式很奇怪,你以前見過嗎。”
“沒有。”
秦良道:“輸給這樣的招式,並不丟人。”
但他沒有說怎麼樣是丟人,約定好不用內功,但是阿鼎還是用了,這無異於讓秦良之前的承諾像一個笑話。
阿鼎的膽怯似乎只是一瞬間,隨即他抬起頭問秦良:“你為什麼要放掉他們。”
秦良卻沒有因為阿鼎這句質問而生氣,卻也沒有什麼情緒:“剛才殺不了他們。”
阿鼎和陳展陽都是不解,方才濟長雲幾人都已經被逼入絕境了。
秦良面無表情:“你們不要忘了這座金城千裡是誰設下的。”
阿鼎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但是他還是不信,於是向著蕭然等人離開的方向走去。但是隻走出去幾步,就突然感覺到面前的空氣想一堵棉花鑄成的牆壁,把他攔住了。
陣法啟動了,只不過不是保護他們,而是限制他們。
阿鼎終於明白了秦良的意思,不由得啐了一口:“老奸巨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