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蓮雖然奇怪孤青意外的動作,但是卻也知道孤青不是那種隨意的人,看了眼掛在屋子裡的畫,又見孫少遊這麼緊張,問道:“孫公子,這幅畫對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啊?”
見薛蓮這麼問,孫少遊望著那畫有些陳舊的畫軸,眼裡流露著懷念,“這是我母親的遺物。”
薛蓮歉疚道:“抱歉,孫公子,我們並非故意要提起你的傷心事。”
孫少遊低頭一笑,“無事,都已經過去了。”
薛蓮看著畫,問道:“令堂也是畫師嗎?”不然怎麼會留下一幅畫呢。
孫少遊搖了搖頭,道:“我母親不是畫師,她不通文墨,是個鄉野粗人,這是我外祖父唯一留下的東西,她一輩子如珍如寶的收著,一直聽外祖父的話從來沒開啟過,最後留給了我。”
薛蓮看著孫少遊有些黯然的神色,“孫公子年紀輕輕,為何背井離鄉,獨身在外,家中難道沒有親人了嗎?”
孫少遊言語中提及的只有母親和外祖父,卻沒有提到父家。
薛蓮這麼問本不奇怪,孫少遊低著頭,陰影下的另半張臉卻是冷酷無情,他冷冷道:“沒有了,我父母雙亡,沒有可以留戀的,所以離開了故鄉。”
潮南走到孫少遊身邊,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孫少遊抬起頭來時,臉上寒冰般的表情已經消失了,有些暢然道:“背井離鄉也沒什麼不好,眼中總看著一種景色,怎麼能畫出新意呢,我如今心境卻是暢快了些。”
潮南附和道:“少遊這麼想才能在境界上更上一層,拘泥過往反倒落了下乘。”
孫少遊贊同的點了點頭,果然潮南跟他想得一樣。
今日這樣的情形,薛蓮也歇了再追問下去的心思,畢竟再挖掘下去,涉及孫少遊的隱私,在場這幾人,唯有潮南有資格問,可是潮南也不一定會願意,他和孫少遊也是朋友,總不能做這樣不地道的事。
又閒聊了幾句,他們便要告辭了,臨走時,孫少遊卻還是沒有忘記他的畫,叫住轉身要走的薛蓮,“薛姑娘,那個...那個...”
孫少遊又恢復了之前結結巴巴的毛病,薛蓮站住,回頭等他說話。
想起自己之前那副剛開了頭就丟棄的美人畫,孫少遊還是鼓起了勇氣,“能否讓我為薛姑娘畫一幅像?”
提及畫畫,孫少遊一雙眼睛都像是閃著光,薛蓮嘴角泛笑,點了點頭,“自然可以。”
看到薛蓮同意了,孫少遊喜形於色,“那...那明日,薛姑娘記得來。”
薛蓮道:“好,我會如約而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