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簡單了一些,但是某種層面上可以這樣理解。”
“可是這跟你說的意識無法複製有什麼干係?”
朱清雲解釋道:
“要進行意識複製,就必須先把原體的大腦神經元排布序列和電位訊號進行掃描來確定其思維狀態,然後再複製一份記憶嫁接到另外一具身體之中。但是掃描原體大腦的行為本身就是在修改原體的思維形態。舉例來說,假設用類似磁共振的技術用電磁波來掃描人腦的神經元電訊號複製人腦的意識,那麼大腦掃描器釋放出的電磁波就會改變人腦內的神經元量子的運動狀態,也就是說,當大腦意識掃描器掃描人腦時,本身就在微觀層面改變了人腦的思維,雖然這種改變非常細微,小到了量子層次,就連被觀察者也根本覺察不到的地步,但是改變的事實卻是依然存在的,哪怕億萬分之一秒的改變,也依然是改變。於是,為了完整地複製原體大腦意識,大腦掃描器就必須繼續進行掃描,掃描被改變了之後的思維狀態,於是就會再次造成意識的改變,於是大腦掃描器為了再次複製被改變後的思維,就不得不再次掃描……這樣大腦掃描器的掃描就會無限次地掃描下去,陷入無限迭代的死迴圈,永遠走不出來。”
“造成這種複製意識本身就是改變原大腦意識現象的根本原因,就是測不準原理。所以只要測不準定理無法被打破,則完美地複製意識就永遠不可能真正實現。不管科技再發達,只要測不準定理不破,那麼複製出來的複製體就不過是個思維相近的孿生體而已,和原體是非常相似卻本質上並非同一人的存在。量子的測不準效應不單單是造成了這個世界真隨機的原因,同時也是你之所以是你,我之所以是我,每個人之所以是獨一無二存在的原因。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我’,‘我’死了之後,就絕對不會再出現了。所以,為了保證‘我’的存在,自私是合理的。這是我們邊緣文明的邏輯。”
頓了頓,朱清雲繼續道:
“意識掃描器複製你的大腦前後所造成思維變化的那億萬分之一秒,就是你和你的複製體的思維差異之所在。這億萬分之一秒,對實用主義者來說也許幾乎可以忽略,但是對宇宙來說,這卻是宇宙用來區分兩個個體並非同一個體的編號。”
我不禁豎起了大拇指,道:
“這就是所謂的‘我死之後再無我’吧?真不知道你這木頭菩薩整天掛在嘴邊的邊緣文明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若是有機會,還真想去見一見呢。”
朱清雲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搭住了朱清雲的肩膀,笑道:“好了,時間也過去不少了,剩下來的時間,你打算怎麼佈局?”
朱清雲看著我,小聲道:
“我不會告訴你我的全部佈局。因為從第二階段的遊戲開始,就不排除我們團隊就可能會出現背叛的現象。為此,我只會告訴你們六個人每個人一部分我的佈局內容,這樣即便你們之中有人落入敵手,對方也不會完全知道我的計劃。4d列印複製體、進攻武器和防禦武器的製造工作已經告罄,剩下來的時間,我會主要把資源集中在奧丁系統的升級之上。”
“奧丁系統的升級?你要怎麼升級啊?”我不禁奇道。
朱清雲緩聲道:
“奧丁系統的登陸艙太過龐大,而且作為要求一個月內能夠攻略的系統,奧丁系統程式漏洞太多,很多程式都太過簡單。我會把奧丁系統的登陸艙儘可能微型化,能夠隨身攜帶甚至製造成義眼的形式能夠隨意製造幻象控制別人的思維則為最佳。至於奧丁系統的虛擬實境程式,我會採用無理數加密法,利用程式動態密碼的固定改變速率和無理數的長度計算關係來設定奧丁系統的密碼,這樣一來,只要我所設定的無理數不被知曉,那麼奧丁系統的密碼就是無解的,而無理數因為其本身數字的隨機性,想要被破解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一次,奧丁系統將徹底無解。如果有人再次被困在虛擬世界之中,直到奧丁系統能源耗盡之前,絕對沒有人能夠在內部破解幻境。”
我聽得如墜五雲裡,心內升起對這木頭菩薩的由衷佩服之情的同時,我也不禁感慨自身之無力。
“那麼,接下來基本就沒本公子什麼差事兒了,還是交給你這木頭菩薩佈置了?”
“不。”朱清雲緩緩搖頭道,“你也有工作。”
我失聲笑道:
“你都無所不能了,還要我作甚?”
朱清雲盯著我,雙目一眨不眨,道:
“在佈局和人類思維模式計算領域,我比你這個低智量結構體更有優勢。但是你的特長在於維繫團隊忠誠度和信任感。你擅長社交表達和人際關係維繫,做好團隊合作關係的任務,只有交給你。這些,我做不到。要維繫一個團隊,唯有三種手段。其一是暴力和恐懼的鎮壓威懾。其二是利益的等價交換。其三是營造出歸屬感與家庭感帶來的情感與忠實度的維繫。其中第三種方式最為牢靠。也當交由你。”
聽到這木頭菩薩自認有做不到的事,我也是不禁志得意滿,心內洋洋得意地彈發笑道:
“呵哈,你這木頭菩薩也終究有不如本公子的短處是不?搞好人際關係,這可是我慕容公子的專長,以本公子的脫俗魅力和卓越的口才,誰人不與我結為莫逆之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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