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就像冰封在南極冰蓋下的巨輪,我靜靜地看著烈火嬌蘭,看著她那張掛滿了看似不屑之色的小臉,淡淡地道:
“為什麼?……你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女人。告訴我,為什麼?”
蘭蘭慘笑著道:
“為什麼?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你還是那麼天真呢撒達,簡直是個好奇寶寶。告訴你吧,我小學的時候呢,爸媽他們吵了一架,我爸打了我媽,然後甩甩屁股就走了,我就靠我媽一個人養我,根本負擔不起那麼多的費用。我不去做妓女,哪裡能夠像你這個富家少爺一樣讀完初中、高中?你以為每個人都是你啊?”
我左腳輕抬,一個加速,瞬間上前掐住了蘭蘭瘦削的肩膀,兩手顫抖地厲聲道: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我?!”
蘭蘭拍了拍我抓著她肩膀的手,甩了甩她貼在胸前的低馬尾,道:
“告訴你幹嘛,讓你養我啊?你跟我什麼關係啊?你能救的了我一時,能救我一輩子嗎?別笑話了。”蘭蘭拍了拍我的手,臉上還是那一副看起來無所謂的表情。“沒人救得了我的,你又不是上帝。”
強烈的刺痛刺激著我的心臟,無法接受的事實衝擊著我的神智,我心頭的恨意和怒火再次熊熊燃燒了起來。
我的心裡,彷彿迴響起了惡魔的笑聲:
“這個世界沒有錯,無能就是最大的錯。”
我再也忍受不住,雙手握拳,揚起了下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死,都給我去死!!”
我突然如同發狂的野獸一般嚎叫起來,伴隨著我的吼叫,實驗室內的一切都在四散紛飛,不計其數的物品被我的情緒影響而紛紛炸裂,周圍的牆壁出現了萬千裂縫,瞬間炸裂成齏粉,頭頂上的天花板和吸頂燈跟著爆散開來,漫天的石粉如同瀑布一般砸落而下,但是卻圍繞在我的身周不得靠近寸步。
在我的憤怒情緒衝擊之下,弗蘭肯貝恩轟然炸裂,在痛苦的嚎叫中和劇烈的掙扎中化成了血漿炸散,良久,當我的狂怒之意宣洩完畢之時,我才停下了怒吼。
我陰沉沉地邪笑著,冷酷地看著烈火嬌蘭道:
“我會救你的,等著看吧,等我贏了這場遊戲,我就是上帝。我要改變歷史,改變時間,我要讓那些侵犯過你的畜生不得好死。呵呵呵呵。”
“我會好好地折磨他們,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遠活在地獄裡,永遠。”
我舔了舔嘴唇,殘忍地笑著,烈火嬌蘭則是平靜地看著我,她抹了抹眼睛,轉過頭去,然後帶著嘲諷笑道:
“我才不要你替我做那種多餘事,改變歷史?別自以為是了,我就是喜歡放蕩,我就是個淫魅風騷的女人而已。雖然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你有這個能力這份心,還不如去救糖糖他們吧。”
“呵呵,我會救你,我也救得了其他人,我無所不能。”我冷笑著,“破。”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我所在的整片空間裡能夠見到的事物都在徹底地扭曲、瓦解、崩塌、開裂,實驗室裡的刑具、桌椅、地磚、門窗,還有那掛在頭頂上的攝像頭,都徹底被我毀了個一乾二淨,簡直就像被一場風暴席捲過一般。
當然,我早已嚴格控制我身周的空氣氣壓,所以沒有任何的粉塵能夠落到我的身上,我的身體表面依然乾乾淨淨。
整座房屋都在一瞬間轟然倒塌,我的目力所及之處的一切都在被徹底摧毀,其他房間內的景象一覽無遺。
我看到了其他房間內其他人的屍體,我看到了被煮熟後漂浮在坩堝上的霹靂嬌娃,我看到了被切成兩半的德州漢堡,我看到了只剩下了身體而沒有了腦袋的長鼻蘿蔔,只有冰糖雪蓮和薰風香草的屍體橫在地上,她全身都是血,已經血肉模糊,也只有從頭髮和衣著能夠分辨出她的身份,而冰糖雪蓮還勉強活著,她的身上滿是針扎留下的針孔,看到我,她睜開了腫脹的眼睛,顫抖起來,她似乎想要說話,但是一開口,就吐出了一口血泡。
我緩步走到冰糖雪蓮的面前,她用鮮血淋漓的手抓住了我的腳尖,一寸一寸地抬起頭來看著我,眼裡露出了欣慰之色。
“撒達……”她有氣無力地看著我,輕聲道。
我看了身後的烈火嬌蘭一眼,她僵著臉,說不出是什麼表情,我吸了口氣,緩緩蹲下了身,把冰糖雪蓮的身體從地上扶起,平靜地看著她那掛滿淚水的臉,道:
“知道你很痛。好好睡一覺,醒來以後,一切都會忘記的。”
我把手按在了冰糖雪蓮的身上,很快,她身上的那些傷口開始癒合,那些觸目驚心的密密麻麻的血洞也開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