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頓了一下,慷慨道:“是家啊!紅山鎮是我的家,也是大夥兒的家,糖貨廠是我的産業,也是大家謀生的地方,你們的孩子,妻子,老父母,都要是靠著糖貨廠吃飯!”
“可以說,糖貨廠與大家夥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外頭說咱糖貨好,那糖就賣的多,大家的工錢才能順利發下去。若是外頭說咱們的糖不好,那就賣不出去了,大夥兒就從此丟了這麼份工作,又要去田地裡扒土。我問你們,你們願意嗎?”
眾工頭想了想,也都是點頭,激動地回道:“當然不願意!”
徐清見此,又馬上問道:“若是有人詆毀我們的糖廠呢?要是有人把挖我們糖廠的根呢?要是有人在外面給我們糖廠潑墨呢?”
眾工頭弱弱地但氣憤地問:“那是誰啊?”
徐清憤然道:“這種人,就在你我身邊,前者如魯釗,後者還有許許多多,那些暗中提價,私拿回扣的都是那種人。”徐清掃視一眼眾人道:“這種人,就是要壞咱們紅山鎮糖廠的名聲,短我們的財路啊!故此,大夥兒!我把魯釗辭了,而且,將來發現一個,凡是有害於大家利益的,我也絕不手軟!”
臺上四個管事垂著頭,臺下卻議論紛紛起來:
“是啊,原來魯管事做的那檔子事這麼大危害?”
“就是就是,差點讓這小子把咱們的錢給弄停了。”
“可惡啊,魯管事我認得,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他是這麼不懂事的人。”
忽然,徐清轉憤為笑,溫和道:“當然了,廠子賺了錢,當然也不會虧待大家了。從今日起,廠子凡賺十兩銀子,就拿出來半兩給大家平分!”
那四個管事猛然抬頭,琢磨著徐清的話,越想越不簡單。別人不知道,他們可知道紅山鎮這五個廠子的收入。一個月,流水的帳就合幾千兩,隨便一分,就是百多兩銀子。
只不過臺下一眾工頭卻是懵圈了,他們不知道徐清是個什麼意思啊,只聽見要分半兩銀子。半兩銀子,幾百工人,哪裡一個人一文錢?這就是給娃娃過年壓歲都不夠哩!
楊文在臺上解釋道:“你們那,告訴你們,縣伯爺說的就是從今以後給你們廠裡的分紅,二十抽一的分。算起來,大家每月可多得二百文!”
“什麼?給我們分分紅?”
“每月多二百文?一年那不就多了近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啊,我兒的婚事可以提前了呢……”
“嘖嘖嘖,加上家裡養的豬,種的一些地,哎呦喂,我家要唉劉地主他家還肥了!”
“小老兒今年六十三,我決定要活到一百一十三,我要在糖貨廠再做五十年!”
一陣噓聲,眾工頭感動,都是齊齊站了起來,再跪下對徐清拜道:“寫伯爺恩典……”
“只是,這錢也不能白給。所謂一升米養一個恩人,一鬥米養一個仇人,大家知道這個理吧?”徐清緩緩道:“這錢,還要每月對大家進行考核,以後每個人負責的職務,也會重新安排。考核合格之後,每月的獎金才會發,考核不過,則反而扣除本來應得的。大家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