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瀾自然求之不得。
於是,房間內便只剩下兩個人。
沒有了剛才談事時的緊張氣氛,時燃放鬆許多。
“茶的味道怎麼樣?”
言淮悠悠開口。
“還不錯。”她唇角微彎,“只是沒想到,言小老闆也喝的如此習慣。”
言淮挑了挑眉,放下手中茶盞重新斟了一杯,聲音有些低。
“不算習慣,只是有位故人喜歡,所以也略沾了幾分興趣。”
他話有留白,時燃忍不住代入,他口中的“故人”就是自己。
這個人說話永遠繫著誘餌,剛才對林沉瀾是,現在對她更是。
她垂下眼吹著茶麵上的茶沫。
星星點點的果醬顆粒沉在杯底,咬在舌尖會有種驚喜的小感覺。
就像今天與他重逢。
從未想過,也是第一次,明明知道他是在等她主動上鈎,她竟甘心做那隻咬下誘餌的魚兒。
“sean。”
時隔半年,再次提到這個名字。
發音時,舌尖抵在牙齒上有輕微的顫動。
雲霾遮蓋住夜空,花園的重重剪影被風吹得微動,半開的飄窗透出浮動的月色。
言淮靜了片刻,忽然有些自怨自艾地笑了笑。
“還以為,你會把這個名字忘了。”
時燃低聲解釋,“那天我被家裡人接走後,曾試著透過sean這個名字尋找你的下落,但卻一無所獲。”
世界上有這麼多叫sean的人,想要大海撈針,實在不易。更何況,這還只是他的英文名。
“抱歉,沒有帶你一起走。”
她終於說出那句遲來的道歉。
小時候因為那場火災受了重傷,她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在爆炸發生後才會在那麼快的時間內陷入昏迷,只能任由家人用直升機將她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