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忘恩負義”地將他留在那片廢墟上。
後來,查了半年都沒有他一絲下落。
所有人都勸她放棄尋找,令她不敢卻不得不去深想,他會不會已經死在了那場沙塵暴裡。
直到在利雅得重逢。
言淮聽出她話中有歉疚的意味,眼神微微一動。
“你覺得,我是在怪你這個?”
時燃不解地側眸。
“那不然是什麼?”
他話中明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情緒,那種感覺在她看來,分明就像在生悶氣,她只能猜測是羅布泊那晚所發生事情導致的。
他沒回答。
在她斑斕多姿的人生裡,那些過去,也許根本就如清水般寡淡無味,算不上什麼。所以哪怕是多次相遇,她始終都沒有認出他。
只記住了他編造出來的,sean這個身份。
沉默片刻後,他笑了笑,語調不緊不慢地說,“沒什麼,是我想錯了。”
時燃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好幾眼,他卻已經恢複正常神色,傾身拿起茶壺問她,“再來一杯?”
輕描淡寫地就把剛才的神態掩蓋了過去。
她愣了一下,隨後輕輕點頭。
“謝謝。”
言淮挑起眉梢淡淡一笑,似乎剛才他片刻的失態,只是一場幻覺。
茶壺在傾倒時響起悅耳的水流聲。
他不說話,時燃竟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能緩解這份尷尬。後來回想時才明白,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在這個堪稱心思深沉的男人面前,她總是沒由來的感到心虛。
這樣一個本該溫茶敘舊的夜晚,誰都沒有料到,變故說來就來。
林沉瀾前腳剛走,後腳房間的燈光就突然熄滅。
黑暗,忽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