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從特意過來照顧言淮生活起居的本家老人。言淮手下的人都稱她為“餘媽”。
“他每次外出談生意,您都會陪著嗎?”
時燃好奇的詢問。
“倒不是每次都這樣,小少爺一年時間裡大半都在外面,多數行程都比較匆忙,也只有這次在利雅得住的久一些。”
餘媽細心的將燻油在她後背塗抹開來,柔軟的指腹擦過後背輕輕按摩著,“言老心疼小少爺這些年不容易,所以才派我過來伺候著,外籍僕人跟咱們語言不通,用起來倒底不如自家人順手。”
時燃懶洋洋的趴在浴缸沿上,眯起眼睛,將下巴墊在手背上。
“他還真是個大忙人。”
她喃喃說道,睏意像只小蟲似的漸漸爬上來,眼睛逐漸眯成了一條縫。
“那麼大的家業,要操持好肯定是要下功夫的。小少爺接手生意後常年在外面忙,言老為此不知道訓了他多少回了。”餘媽絮絮叨叨的說著,時燃雖然睡的迷糊,卻也聽到了關鍵字眼。
“為什麼要訓他?”
“還不是因為小少爺整天忙,身邊連個知冷熱的人都沒有。用言老先生的話說,他的字典裡就沒有‘成家’這兩個字。”餘媽說的繪聲繪色,末了卻感慨地嘆了一句,“不過,方才少爺讓我給您拿毯子,還是第一次見他對女孩子這麼上心。”
時燃的神志被這句話成功拉了回來。
不知怎的就想起,幾個小時前,他說她不善偽裝對外人的感覺。
他應該是看出了她對林沉瀾有刻意的保持距離。
那是不是等於說,他同樣看出了她對他的信任和親近?
許是見她沒有立刻回答,餘媽手上動作停了下來,有些歉意的說,“看我這張嘴,一說起話來就收不住,您可別怪我多話。”
“怎麼會怪您呢。”
時燃回過神來,側了側頭,露出的半張臉頰被水汽燻得微紅。
“我只是有些感慨,言淮在我們這群小輩中已經是榜樣人物了,他這麼厲害都還被訓,像我這種不成器的,豈不是要被打個半死呀。”
她故意用調皮的語氣說,餘媽立刻被逗得笑開了花,連眼角皺紋都寫上了笑意。
“小姐這說的是什麼話,您這幅模樣,哪個捨得對你動半個指頭呀。就連我們小少爺,對您都是與眾不同呢。”
時燃聽的臉上一熱。
嘴上卻假裝不經意地隨口應了句,“是麼?”
隨後便轉換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