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句與眾不同,讓她臉上的紅暈,一直保持到沐浴結束都遲遲沒有散去。
這一夜過得很快。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外面隱約有汽車鳴笛的聲音。
時燃的睡眠質量一直不是很好,但凡有點聲響就會被吵醒。披上睡袍下了床,眯著眼拉開半扇窗簾,遠遠看見大門駛進一串長長的車隊。
回頭看一眼牆上的鐘表,五點一刻。
言淮那家夥,才剛回來?
果然幹大事的人都比較拼。
她打了個呵欠,躺回床上繼續夢周公,原本靜悄悄的二層小樓卻因為言淮的回來,響起一陣不小的動靜。
這些動靜傳到二樓時仍有些嘈雜,她翻了個身,睡的不是很熟。
言淮回到二層小樓時,解散了大部分隨從。
彌生跟著他上了樓梯,地毯吸收了大部分噪音,兩人腳步都放的很輕。與此同時,莊園裡負責夜間巡邏的警衛隊,動靜也比平時都安靜許多。
這是個難得清淨的早晨。
早已習慣他夜出晝歸的僕人,都不明白為什麼今天莊園這麼安靜。管家如常來請示是否需要備餐時,意料之外地聽到了與往常不同的回應。
然而對於時燃來說,這才是她最習慣的清晨。
再沒有任何聲音的打擾,她終於沉沉睡去。
這一覺很短。
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夢到了小時候的事情。躲不開的夢魘,源自七歲那年時宅燒起的大火。
其實也已經不是第一次夢到。
這麼多年她一直不想回憶那晚經歷的事情,但卻擋不住記憶洶湧的回溯。
夢裡的畫面,和當年簡直如出一轍。
地下室那群不怕人的老鼠,在一個不過七歲的孩子面前堪稱猖獗,它們鋒利的牙齒兇猛地撕咬她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肉。阿公的人找到她時,她的臉和手臂上,全是血糊糊的□□,密密麻麻地幾乎沒一處完好。
她因此驚出層層冷汗。
睡夢中似乎有人靠近,額頭傳來溫熱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