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就先不出手了。”言淮站在她後面,笑吟吟地對眾人說,“我在家裡一向只負責賺錢不負責花錢,萬一輸個精光,只怕回去連床都沒得睡了。”
在場的男人大都已成家,都是有老婆的過來人,對於他說的話表示非常理解。
時燃接受著從四面八方投過來的調侃眼神,面紗下的神色又惱又好笑。
論顛倒是非的能力,言淮一定力壓群雄。他們什麼時候就成一家人了?而且在他的形容下,她還是那種悍妻型的。
“回頭再找你報銷形象損失費。”她趁荷官做準備的時候,撇過頭去,小聲丟下一句話。言淮聽後只是笑笑,捏了捏她的掌心,俯身在她耳邊說,“我去一下洗手間,一會就來。”
賭局正式開場。
無限制的德*州*撲*克,荷官手中保留五張公用牌,每個玩家分兩張牌作為“底牌”,但牌面朝下。經過三輪押注圈後,所剩玩家才能亮出各自的底牌,牌面更大者就是最後的贏家。
時燃平時不太涉及這方面的知識,但也明白,運氣不會讓你一直贏下去,多數流連賭場的狂熱賭徒都掌握著一定的規則,這說明賭也是有技巧性的。在場的人明顯不陌生這種牌局,可她完全是赤手空拳。
好在初生牛犢不怕虎,雖然技巧不會,跟注卻還是跟的上的。
第一圈押注過後,賭桌上的其他人眼神開始有所變化。
時燃明顯是新手,一直大手筆地盲目跟注,卻不太會判斷場上局勢,在他們的慣用思維下,無異於是個揮霍男人錢的花瓶角色。
叼著煙鬥的東歐人斜睨了她一眼,語氣輕蔑,“這裡不存在賒賬的可能性,跟注前可要想好了掂量好自己手裡的資本。”
她靜了靜,聽出他話中隱晦的含義,卻沒有絲毫露怯,用流利的英文說:“俄羅斯北部兩座鑽石礦,夠不夠?”
有人嗤笑出聲。
東歐人更是輕蔑不已,連看她的眼神都開始不屑一顧。
“俄羅斯國土上的大部分礦産資源早就被華裔時家壟斷,小妞,別以為有人罩著就可以在這裡唬人,你是把我們當傻子了嗎?”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下他臉孔上的一道刀疤,沒有立刻說話。
其他人見她這副模樣,以為她是心虛不敢回應,唇角紛紛彎起一絲嘲弄的弧度,鬨笑聲不絕於耳,顯然也把她當成了言淮身邊一隻可有可無的花瓶角色。
畢竟對於來這裡消遣的男人來說,身邊的女伴無論有多絕色,都只是陪襯而已。
天亮過後,身邊挽著的,說不定又是另一張新面孔。
時燃等到場上笑聲消停後,才重新開口。
“曾經在遠東名噪一時的克洛德家族,發跡於大高加索山脈,以收購農莊釀酒販賣起步,上個世紀時財力曾排到全俄前四十,其長子格裡諾能力出眾,更是俄羅斯年輕一代權貴中的翹楚。”
她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掠過東歐人的面孔,因蒙著面,一雙眼睛在水晶吊燈下更顯得波光流轉,引得其他人也紛紛被她看著的地方所吸引。
東歐人猝不及防成為全場注目的物件,神色微震。
她卻收回視線,低頭拿起手中一枚籌碼把玩,不緊不慢地說,“雖然格裡諾年少成名,後來卻因為貪圖私利,以暗箱操作的手段背叛了上家,違反遠東貿易公約,致使整個家族因此蒙羞。聽說還遭到了競爭對手的報複,被用來切小塊牛肉的佩刀被毀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