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什麼異樣,卻察覺到視線逐漸失去焦點。
所有事物都開始變得模糊時,她幾乎是同一時間想到了一個事實——
糕點有問題。
心驟然提起,像被一隻有力地手捏住一般。
對方顯然是個會玩心理戰的高手,明知道這樣的日子最不適合動手,但與此同時,他也知道這是言淮唯一會放鬆警惕的機會,所以最終還是選擇鋌而走險,在今天動手。
口袋裡電話在這時響起。
熟悉的鈴聲,是特意為一個人而專門設定的,只是此刻聽起來,卻遙遠得像在天邊。
時燃努力強撐著自己不要倒下,摸索著拿出手機,想放在耳邊接聽,然而雙手已經不聽使喚,軟軟在身側垂下。
視覺、聽覺、觸覺……所有感官能力全部消失。
她只感覺到,手中的手機被人飛速抽走,陌生、帶著點水汽的味道漸漸靠近。
黑暗,潮水般洶湧而來,將她全部清明意識侵襲。
——
其實這樣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
這些年,斷斷續續也有人想要綁架她,以此向時家勒索巨額錢財,還有一些生意場上和時家不對付的競爭對手,也一直在暗中伺機而動。
所以當時燃重新恢複意識時,居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鎮定,甚至在看到主使者的面孔時,還能遊刃有餘地擠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就為抓我一個人?林二少還真是看得起我。”
兩扇窗戶都木條牢牢釘死,前後艙門用黑色簾子遮蓋住所有光線,因此顯得艙內光線暗沉。
高大修長的身影從那暗影中走出來時,兩邊都是一陣沉寂。
林棠波並不為她故意嗆人的話而氣惱,徑直搬了個板凳,就這麼在她跟前坐下來。
觀察揣摩著面前女人冷靜自持的神色,他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笑意,似是驚嘆的說,“你每次出現,真的都讓我驚嘆不已。”
時燃觸及他探尋的目光,不屑地挪開眼。
“如果你從小就生活在憂患中,面對著時刻都會發生的綁架、勒索、殺人滅口,也能變得像我一樣冷靜。”
林棠波繼續微笑著。
“時小姐大可以放心,我既不綁架,也不勒索,更不會要你的命。”
時燃嗤之以鼻,冷笑地轉回頭,“那你綁我是想做什麼?過家家?玩遊戲?我並不認為你林二少會有這樣的閑情逸緻。”
“還是不改小時候的伶牙俐齒。”林棠波低低笑開,靠著椅子看她,“沒錯,請你來,我的確有自己的意圖,但不到必要時候,我不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