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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滬城郊外,曾有一幢格外漂亮的別墅,踞於會昌湖東岸,建造者把岸邊小山挖去一半,前臨水、後倚山,景色格外優渥。
別墅始建於近代年間,起初是國外商人建在上海灘的辦事公館,後來被人重金購下,為了圖個清靜,還將附近一帶的地皮也順便收了。
這個人,叫時俊生。
而如此豪爽的大手筆,只是因為一個叫林意瓊的女人,喜歡幽靜生活的嗜好。
後來,這幢別墅莫名其妙毀於一場大火,房體被燒得只剩下斷壁殘垣,再也不複當初的美麗風貌。
然而時過境遷,雖然距離那場大火發生,已經過了十幾年,但時燃仍然記得那間別墅舊年的樣貌。
白瓦橙牆,寬廊大窗,庭院順山取勢,種著從森林深處移植來的常綠闊葉樹木,屋後有一方養著鱒魚的人工湖,湖岸沙子從南美洲千裡迢迢地運過來。
這樣鬧中取靜,極盡闊綽的手筆,只是父親為了博母親一笑的禮物。
於是,她自小就嚮往這種純粹的愛情,八歲之前,也曾天真的告訴母親,她長大後也要找一個像父親一樣,頂天立地,愛護妻女的好男人,即便不能像父親一樣,各方面都做到完美,但也一定不能是個差勁的人。
母親當時聽了,只是溫婉一笑,覺得她童言無忌。
後來,她遇到了言淮。
第一眼看到他,其實是不喜歡的。
從小就不茍言笑的男孩子,她生平第一次遇見,只覺得他像極了長輩那種威嚴冷峻的做派,小小年紀就習慣性地皺眉頭,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時至今日,她仍記得初見時的場景。
“你好,我叫時燃。你呢?”
她言笑晏晏地示好,小言淮卻一絲笑容都未露,漠然地看她一眼,語氣冷淡地道,“言淮。”
“就倆字?”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他問。
小言淮淡淡看她一眼,不茍言笑地說,“不然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