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一通悶氣,拔轉馬頭,向回疾馳。
氣恨交集,御馬速度比原來還要快,半個時辰就到了庭院附近。李憐將馬拴在庭院斜對面,直奔木門。
兩扇門板各有一副畫,分別是雙鐧秦瓊、單鞭尉遲恭;李憐微微彎腰拱手道
“二位大神爺,今個兒鯫生要僭越耍橫。來日若有閒暇,必上香與二位尊神,以償還我罪業。”
怒火拔起七八丈,猛然踹起一腳,砸向木板門。看似顫顫巍巍、搖搖欲墜的木板門,此刻卻好似鋼鐵。
門連半點浮動都未出現,李憐便一屁股摔倒。手腕起勁,如箭飛起,身子打個弧度又直勾勾立起。功起膻中,執行諸穴,集於拳面,高舉過首。
間不容髮之際,兩扇門卻吱吱呀呀向內開啟。
露出一副深邃而陰沉的面孔,讓李憐吃驚的並非他那詭秘而可怖的臉龐,他赫然是位垂髫童子。
他絕非侏儒,麵皮極度光滑,脖子細長並無喉結。額頭高高隆起,彷彿上帝覺得他太完美,要新增些缺點。黑統長靴上佈滿藍灰參半的線條,身披件黑袍,將身子全部遮掩住。
兩扇木門完全敞開,從裡面源源不斷流出刺骨的寒氣。
李憐緩緩收手道“小先生,未知此間主人翁在否?”
由心底生出一份敬畏,是以李憐稱其為“小先生”。
“我正是此地主人,百丈翁!你這缺乏禮教,目無尊長的臭小子,竟還有臉來尋我,簡直厚顏無恥。”
李憐聞過,不覺後背涼颼颼的,忽然發覺掌心不自主的出了汗。
這位小先生百丈翁說話口氣,宛如百歲老人那樣深沉。方才路過小院,分明見是位白髯老叟,卻如何是個童子。
五里便是“無禮”!
李憐仍然疑慮萬千,強沉住氣,歉然道“小子望門投止,實在急於找到裁縫鋪換身乾淨衣服。若有衝撞,萬望百丈主人海涵包容。”
百丈翁沉聲道“附近三十里皆無集市,你若肯舍些金銀,老翁倒是有兩三件你這體型的衣服。”
李憐轉身從貼衣取出兩片金葉子,遞了過去。
百丈翁將李憐讓進院落,齊入主堂,分賓主坐下。
少年心性,正是初生牛犢不畏虎,李憐打著十二分膽子打量周遭,更對這百丈翁大起疑心。
百丈翁從懷中掏出一個花不稜登的小布袋,緩緩放到糕點旁,道“老翁人久不入世,眼目雖健全,卻實在像個又聾又瞎的老廢物。難得李憐前來,老翁人倒有幾個問題要討教,不知可否見告?”
百丈翁一語道出自己的名字,嚇得李憐臉色刷白,額頭直冒冷汗,後背略顯潮溼。
“鯫生草廬後進,自聆聽高賢教誨,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百丈翁問道“現有一壯年人,身不過三尺半,一生將無所作為,是否該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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