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了第三十頁。
“5月21日,你出生的第三十天,滿月快樂。”
“該後悔的人今天追悔莫及。”
“我也是。”
8月6日。
陸溫禮朦朦朧朧間醒來,發現自己在家裡的地毯上睡著了。
地毯很大,是特質的毛質,柔軟非常,可他並沒有睡在地上的習慣。
只是最近工作強度太大,他恍惚間,有時甚至忘了自己在哪裡。
陸溫禮緩緩坐起身子,掃了一眼昏暗的客廳。天還沒亮,天邊剛剛泛起一絲白,日光還沒有放出。
他的手機震了震。
陸溫禮低頭一看,果不其然是父母催他回去的訊息——西京不過是一個和他無緣無故的城市。
無緣無故嗎?
以前沒有,現在有。
他伸出手,在地毯上摸了摸,終於碰到了那本他總是隨身帶著的日記本。鋼筆正規規矩矩地躺在一旁。
陸溫禮撿起它們,就著那麼一絲微弱的天邊白光,不假思索地按下筆尖。
“8月6日,他們又催我回去了。”
“可我除了遠光和西京,再也沒有和你有關系的任何東西。”
“我也不想結婚。”
“沒意思。”
9月13日。
白鹿遇到了難題,緊急加班到了現在。
陸溫禮如往常一般,行屍走肉地工作完,獨自一人披著衣服睡在了公司的沙發上。
沒人敢問為什麼他們的神話這半年來如同變了個人一般。
即便他再萎靡不振,他也是所有人眼中的神話。
可只有艾琳達知道,她的表哥不離開西京,不是因為專案,也不是因為忙碌無法抽身。
而是因為不想離開。
艾琳達想給陸溫禮送給小毯子,小心翼翼地進了休息室,只見陸溫禮雙眼緊閉,即便是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仍舊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