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與皇兄說了些事。”謝景寒道,“是關於溫國公府的。”
聞言,溫舒窈眸光微動,她有些猜測,卻又不敢確定,只能試探性地問詢:“王爺指的是……”
“印子錢一事牽扯甚廣,不過因著是三皇子處理此事,他為了討好世家,極有可能輕拿輕放。”謝景寒道,“你對溫夫人……”
“這倒無妨。”溫舒窈擺了擺手,十分灑脫,“就算著重處罰,可她是官眷貴婦,又能怎麼處罰?難不成還能將她押入大牢?”
“王爺不必為了此事操心。”溫舒窈很是鎮定,“對付她,我心中自有計劃。”
謝景寒頓了頓,他素日最欣賞的,便是溫舒窈這樣的性子。
可現在聽著這樣的話,他心中卻不是滋味,只覺得溫舒窈是在有意同他劃清界限。
於是在沉默片刻後,他便繼續道:“不過,溫夫人恐怕牽扯到了此前那場刺殺中,不只是溫夫人,就連溫國公……恐怕也牽扯在其中。”
溫舒窈聽得這話,神情就變了。
她抬眸,注視著謝景寒:“此話何解?”
“是王爺已經知曉了……”她有些遲疑。
但謝景寒在她疑惑的目光中點了點頭,證實了她心中所想。
“在回府時,司青已經將今日一事告知了我。”謝景寒頷首道,“若真如你所猜測的那樣,當年岳母恐怕是因為發覺了信王假殘廢的事,才會被殺人滅口。”
溫舒窈垂下眼眸,暗暗握緊了一雙手。
“不錯。”溫舒窈道,“我母親那時病了許久,連腹中的孩子都未曾保住,可那時的她,雖說體弱多病,卻也並無性命之憂。”
“可就短短三日……”溫舒窈不會忘記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她不過三歲,記事卻深,母親常誇她聰慧。
正是因為聰慧,所以她才忘不了那一日母親突然吐血,分明只是喝了一碗常喝的燕窩湯,卻在喝下後一病不起,短短三日,甚至都來不及通知楚家,她的母親便撒手人寰。
病逝……
這樣可笑的理由,只要當時楚家來人多看一眼,便能發覺不對。
可溫國公與張氏這對狗男女動作極快,三日的功夫便將母親下了葬,外祖父外祖母二人趕到時,只留下了一個小土包。
——母親早逝,最初下葬時,是最簡陋單薄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