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右手抬起,小幅度揮了揮,“免禮。”
“眾卿今日可有本啟奏?”晉元帝先問。
朝野一片寂靜,無一人站出。
人雖多,卻比往日安靜不少,既不吵也不鬧。
“眾卿為何不語?”晉元帝視線掃過,挑了挑眉,“既然你們無事,那朕先說。”
晉元帝有條不紊地低頭理一理整潔的袖口,假裝漫不經心的模樣,“你們的訊息都是靈通的,知道朕前些日子就開始籌備了,實則朕提早便知太子歸期,禮部尚書何在?”
“臣在。”
來自太子不容忽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禮部尚書嚥了咽口水,舉著笏板躬身跨步往中央一站,作為第一個被點到的,多少有些緊張。
晉元帝問,“朕讓你準備的儀式準備得如何了?”
禮部尚書聲音盡量保持平穩地道:“回陛下,太子與太子妃的婚儀正在籌備中,冊封公主的典禮已經籌備好。”
“嗯,”晉元帝蹙了蹙眉,想起素未謀面的兒媳已經故去,是見不到了,婚儀自然也辦不了了,不免遺憾地嘆息一聲,“將婚儀改成公主與駙馬的。”
“是。”禮部尚書應下。
公主?駙馬?
眾臣面面相覷,除了昨日在裴家親眼親耳得知真相的幾人,其他的臣子都是靠傳聞與訊息知曉大半,但訊息傳得離譜。
昨日皇族齊聚裴家、沈益自戕抄家,這兩樁事都鬧得很大,不得不讓眾臣相信,離譜的傳聞是真的,沈益真的搶了太子的妻子為妻。
而裴家的世子夫人是太子失散多年的女兒,如今找回來了,自然該是郡主之尊,已經住進了東宮。
陛下口中的公主,莫非就是這位郡主?是要將郡主冊封為公主?
越是站在金鑾殿靠後的,越是迷茫,紛紛朝裴家的站位投去探究目光。
只見裴氏父子倆站得筆直,就好像兩棵不倒松,事不關己。
能如此淡然,還不就是因為裴家出了一個郡馬嗎,而且馬上就是駙馬了。
嘶……裴家不會早就知道沈家那位是太子的女兒吧?否則娶妻怎麼能娶得這麼準確呢?
裴如衍可是連中三元的大材,沈家那落魄的門第,能進得了裴氏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