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一驚,此事怎與他有關?
玉清卻也不多說,端起湯喝了一口,見無瑕發呆,似想到什麼,突然問來,“無忌手上裡的木雕可是你做的?”
無瑕未想父親會問起這個,心口一跳,“是。”
“你何時會的?”
無瑕小心回答,“娘還在時,跟著娘學的,後來去了靜月庵,想娘了,便做些小玩意,以寄相思。”
玉清聽言甚是詫異,原來很久以前,她便跟著學了。
“我卻是不知情”
無瑕嘴角微勾,暗忖,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同時,試探的看著父親,父親會不會又要問她琨吾刀?
然而,玉清並沒有提此事,只揮了揮手,“你退下吧。”
“是。”
無瑕鬆了一口氣,“父親也早些休息。”
言畢退出了書房,又有些竊喜,她利用無忌終是讓父親注意到她會雕刻之事,卻不知父親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未能回神。
雖然無痕被釋回,但因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原本與無痕訂親的程家自是不願再結這門親事。
在無痕歸回的第二日,程家來人退婚了,抬回了聘禮,李氏不同意,訂好的事怎能說退就退?程家見李氏強勢,便也撕碎了臉皮,數落起無痕的種種惡劣來,揚言,這樣的人家攀不起,羞得李氏險些暈了過去,玉清本在作坊,下人來報此事,立即趕了回來,當即同意退婚。
無瑕看著院子裡幾件大箱子,聽著李氏與玉清的爭吵聲,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前世,無痕這門親事是成了的,程家小姐嫁了過來,受夠了李氏的氣,不僅如此,李氏還哄騙程家小姐拿出嫁妝,佔為己用。如今,她所做的一切,便是要李氏徹底斷了後路,交出掌家大權。
這樣說來,她也算拯救了程家小姐,那麼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
無瑕回到屋子,呆坐了片刻,拿出刻了一半的另一塊玉牌,想到明日便是一月之期,她的第一枚玉牌賣了多少銀子呢?
李氏病了,無痕也躺在床上,王媽媽一人忙裡忙外,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誰還會管無瑕出門。
她只交待管家一聲,去一趟寒山寺為玉家,為母親祈福。
寒山寺位於姑蘇城外,是蘇州城香火最旺的寺廟之一,無瑕在靜月庵住了五年,倒也虔誠佛事,雖然只是一個出門的藉口,她仍規規矩矩的在菩薩面前上香,叩拜。
她每月只有一兩錢的月錢,上個月的月錢給了子靈付了枕套費用,當玉墜兒的錢也花光了,無瑕摸了摸錢袋,只有幾文錢了,不過她很快就會有進帳。
無瑕笑了笑,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添了香油,然後又抽了一支佛簽。
出了大雄寶殿,旁邊就是解簽處,無瑕將簽遞給一個僧人,僧人問,“姑娘求什麼?”
無瑕正要回答,翠兒搶了先,“求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