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想過漆洬恢複魔力後回魔界,但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對方的身體狀況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走了。
蘇烙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檔案低頭隨意翻閱起來,這個話題適可而止。無論是站在老闆的角度,還是朋友的身份,楚塵沁的私生活,他無權幹涉也不能打聽太多。
辦公室再次陷入沉默。
楚塵沁應該是預計好了時間,過了十分鐘後,她突然拿起電話撥了個號出去,“我訂了外賣,有人敲門,你就去簽收。”
漆洬這幾天一直待在她床上養病,為了隨時隨地第一時間聯絡到,她把家裡的座機搬到了臥室放在床頭櫃上。悸桓也被她各種軟磨硬泡,最後終於答應願意留在家裡照看漆洬和斧子。
蘇烙看檔案的目光微頓,情不自禁撇頭注視她。不知電話另一頭說了什麼,她的聲音突然帶著濃濃的警告和威脅,可在他聽來,其實是變相的關心,“粥必須喝完,還有湯,別想偷偷倒掉啊!我可是有線人監督你!敢不喝幹淨,明天你等著翻倍吧!還有,斧子的蓋澆飯你不許動!”
楚塵均說斧子一直都是吃飯食長大,以後他們喂養都可以不買狗糧。因此,楚塵沁幫漆洬訂粥時,都會訂份斧子的蓋澆飯。
楚塵沁掛掉電話後,敏銳的嗅到一股怪異氣息撲面而來。她無語的瞥了一眼自家衣食父母,有些愕然,直言嫌棄:“boss,你不要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很別扭的,知不知道?”
蘇烙單手端著檔案,另一隻手搭她肩上輕拍了幾下,臉上掛著不溫不火的微笑,看著很是溫文爾雅,“第一次見你這麼威脅人,有點兒意思。”
這些年,他把她培養的很好,舉止優雅,談吐不俗,在外人眼中,儼然是一個心思縝密,手段高明的職場白骨精。以前只有私底下,她才會在他面前稍微暴露本性。現在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她能在另一個人面前毫無保留的做自己。
因為……
那個人是自己所愛之人,所以才願意這麼做嗎?
所愛之人?蘇烙莫名的怔愣了一下,心裡頃刻間有種強烈的不自在感,放在她肩上的手存在感同時被猛的放大。瞳孔微縮,他不動聲色地快速收回手。
“唉,今晚又要拋頭露面了。”
利索的關掉電腦,楚塵沁收拾東西準備提包走人。在她眼中,每次參加宴會的精心打扮,跟古時候的小姐出閨門見客大同小異。
聽著她令人哭笑不得的比喻,蘇烙很想敲開她腦子,看看裡面都塞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今晚我們倆分工,你負責聯絡雅居的段總,我負責搞定幸福地産的任總。”
術宇突然出現的“危機”並沒有完全解除,只是暫時穩住了局面,沒有擴大到最終無可挽回的地步。今晚的酒席出席者不是商界名流就是精英人士,對於此時的術宇,有很多可以挖掘的潛力合作夥伴。特別是蘇烙口中提到的“段總”和“任總”,能與其中一個談到專案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
“她現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對本尊這麼說話!”漆洬“啪”的一聲掛掉電話,然後日常吐槽一句。
悸桓在客廳全神貫注地看書,聽到臥室傳出來的動靜,知道送外賣的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