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是個喜歡浮華的人,絕大部分女孩都跟她一樣心裡有一個公主夢,區別在於有人實現了,有人實現不了。
瑪麗安興致勃勃的在舞會里遊走,美麗的容顏,巨大的名氣,華麗的服裝,她成為了舞會上最出色的存在之一。
對於不用付出婚姻的美麗女士,總有數不清的男士排隊獻殷勤。
作為舞會的主辦方,張子興於公於私都有義務招呼她。
“你快樂嗎?”帕凡舞的曲調悠揚低沉。
張子興的話像是來自天外。
“重要嗎?”瑪麗安心裡堵得慌,既然關心她為什麼要開這樣的舞會?
“我們畢竟是朋友—”張子興說到這,頓住了,他並不是以德報怨的人,若非出於合作伙伴的關係,他還真的希望離瑪麗安遠一些,畢竟是深深傷害了他男性自尊的人。
若不是瑪麗安情緒從入場就不對,他是不會為他兩找事。
瑪麗安讀懂了這個停頓,臉上的笑凍住了,就像曾經無數次敷衍的那樣,她開始思考她究竟要如何度過她的一生。
一曲終了,她渾渾噩噩的出了舞廳,只想找個地方平靜一下。
月光籠罩著李府的玫瑰園,張子興在鑄鐵長椅旁停下腳步。
瑪麗安正獨自坐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耳垂上的翡翠耳墜。
“埃摩森小姐。“他保持著得體的距離。
瑪麗安抬起頭,月光映照著她略顯疲憊的面容。“維珀爾日化廠的張先生,“她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沒想到你還會願意跟我私下裡見面,我以為你忙著同我避嫌。“
張子興注意到她髮間歪斜的髮簪,但沒有說破。“舞廳裡太悶熱了。“他簡單解釋道。
“是啊,太悶熱了。“瑪麗安重複著,目光落在他西裝翻領上精緻的廠徽上。一年前,她曾當著眾人的面,嘲笑這個徽章設計得像“暴發戶的玩具“。
遠處傳來舞會的樂聲,兩人之間瀰漫著尷尬的沉默。終於,瑪麗安開口:“聽說你和威斯威爾斯家族有合作?“
“只是普通的商業往來。“張子興平靜地回答,“夏華認為這樣的合作對生意有幫助。“
提到夏華的名字,瑪麗安的嘴角微微抽動。她望向舞廳明亮的視窗,隱約可見威斯威爾斯公爵小姐的身影。
“公爵小姐對你很友善。“這在上流社會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幾乎是明示公爵小姐應允了張子興追求,瑪麗安的聲音低不可聞。
張子興沒有接話。一陣夜風吹過,帶來埃摩森先生憤怒的吼叫聲。瑪麗安的身體明顯僵硬了。
“需要幫忙嗎?“張子興輕聲問道。
瑪麗安突然從襯裙暗袋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紙頁。“記得這個嗎?“她的聲音帶著苦澀,“你當年承諾的聯合紡織廠計劃。“
曾經的兩人情到濃時也曾約定一起建廠,創造自己的紡織帝國。